此话一出,车内瞬间死寂。
当然,原本就很安静,但好像突然多了点死亡的紧张感。
钟子昂毫无所觉,一个劲儿盯着江扶月,两眼直冒小红心。
“好啊。”江扶月勾唇,接过他递来的矿泉水,“多谢。”
“咱俩谁跟谁啊?说谢就太见外了。”少年害羞挠头。
易辞冷不丁瞥见副驾驶位上的人,感觉对方浑身都在冒冷气,四周仿佛要结冰。
他下意识缩了缩脖颈,往边上挪。
嗯,惹不起,那就躲远点。
江扶月确实有点渴,一口喝掉小半瓶。
嘴角沾了水渍,钟子昂早有准备,殷切地给她递纸巾:“擦擦。”
易辞发现旁边那人好像更冷了。
面具都压不住他脸上的凛冽,眼神如霜,冻得人透心凉。
他觉得这个时候自己有必要说点什么,让气氛不至于那么僵:“咳!钟子昂,你怎么只知道关心女孩儿?我开车这么辛苦,咋没见你给我递瓶矿泉水?搞区别对待啊?”
钟子昂嘴角一抽:“你还使唤上我了?车门上有水,要喝自己拿。”
易辞低头一扫,好家伙,还真有。
“那、你至少也该问我一声吧?”
“真别杠,喝个水还要人问,你怎么不干脆拉屎也问我算了?”
易辞:“”草!
“那你问江扶月的时候呢?”做人不要太双标!
钟子昂理直气壮:“你能跟月月比吗?你一个大男人心眼居然这么小,还说出这种话,羞愧不羞愧?再说,我乐意问她,就不乐意问你,咋地?还不允许偏心吗?我爱问问谁,哼!”
易辞:“!”被怼到怀疑人生。
“开你的车,这么多废话干嘛?!对吧,月月?”钟子昂弯起眉眼,从炮仗到舔狗无缝切换。
易辞:“”救命!
钟子昂:“月月,我还带了干粮,要不要吃一点?不是馒头,是饼干,草莓馅儿的,嘿嘿跟你一样甜。”
江扶月连忙摆手,不经意朝反光镜里偷瞄了一眼,可惜角度不对,没看到谢定渊,“不用了,刚吃过早饭。”
“这样啊,那等你饿了再找我拿。”
“好。”
“记得一定要找我哦”
江扶月:“”
易辞听不下去了,长叹一声:“我命油我不油天!”
钟子昂:“?”他怎么突然分享起人生格言?总感觉有被内涵到是肿么肥事?
这时,越野车经过一个沙丘,可能易辞方向控制得不是很好,车身一个颠簸起伏,即使系好安全带,也不免歪七倒八。
这一歪,江扶月直接靠到钟子昂肩膀上,虽然很快重新坐直,但某个瞬间的画面,还是被副驾驶位上的男人通过后视镜捕捉到——
女孩依偎,少年低头,两人就像一对再亲密不过的小情侣。
“都给我闭嘴,不要影响驾驶!”男人脱口而出,音调冷硬,透着一股杀气。
易辞:“”其实他很想说自己没有被影响。
但下一秒,对上副驾驶投来的眼神,他识趣地把嘴闭紧。
太恐怖了。
自己要真说了,估计就再也不用开口了。
钟子昂则完全没有易辞那样的敏锐度,他只知道——这个人叫他闭嘴?!他居然叫他闭嘴?!还是当着江扶月的面!靠!
他哪里影响驾驶了?
这人怕不是有点大病?
车内诡异紧绷的气氛持续了一路,直到两个钟头后,车停在肯尼湾安置营外。
几个士兵分作不同方向,前去侦查。
动作轻车熟路,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五分钟后,几人返回——
“博士,周围很安全,没有发现武装交火的痕迹。”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