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半夜简总才发善心的放了她，那时候她早就任由他摆布了好一阵，嗓子早就哑哑的要不能说话。
——
缓缓还是告诉简行她打了人家一巴掌，虽然不觉的自己做的多过分，但是总觉得这件事该让他知道，简行却很是淡定的望着她。
“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凶了？”
“这就是你昨晚突然不自信的原因？”简行突然眯着眼睛对她笑，并且问她。
缓缓紧张的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看着他那一副已经看穿她心事的样子不自觉的叹了一声：是又怎样？
然后闷闷地坐在床尾低着头把玩自己手上的戒指。
她倔强起来也像个小孩子，不知道是不是有了儿子之后她才有的这个变化，让简行的心里觉得满满的。
“你放心，你老公永远都跟你最合适的尺码，倒是她应该是很糟糕的尺码。”
缓缓吃惊的抬眼看他，他还是微微笑着，只是好像肩膀在抖动。
“喂，你干嘛笑的那么泛滥？”
“有吗？”
“你还笑？”简太太要恼羞成怒了，然后不到五分钟俩人在房间里打成一团。
简太太觉得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越来越小家子气，还越来越不可理喻，直到被简总一个过肩摔摔到床上然后又被压住，她气喘吁吁的好久才好不容易平静下来。
上午的报纸很有意思，尤其是看到那条许妍去韩国的娱乐新闻后有人的手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然后翻过来仔仔细细的看着。
刘颖去办公司的时候看到缓缓自己在看自己的手，不自觉的好奇问：你的手没事吧？
“哦，没事，就是觉得手劲挺大的。”
“啊？”
“好像是我昨天打了许妍一巴掌然后她就去韩国了。”
刘颖……
“我是不是手劲挺大？”
“呃，应该是她的脸太脆弱。”
“说的有道理，我这纤纤玉手哪有什么力气啊？不然怎么会每次都被简行压得死死的。”
还站在边上的刘颖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看着缓缓在自言自语实在是与她平时的形象不符，自从她这次出事回来好像跟以前又不一样了，好像更娇滴滴了。
其实女人真的很忌讳一些话题，但是如果有个宠你的男人那仿佛又不一样了，比如生活幸福的傅小姐，简太太。
中午傅缓在餐厅吃饭去洗手间的时候遇到周倩，周倩一抬头从镜子里看到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下意识的一怔，随即眼眸闪烁笑笑说：简太太。
缓缓这才抬了抬眼，却只是默默的又低头将手洗干净然后擦手。
周倩知道人家是看不上她却也不生气，只是想到许妍说跟她老公睡过之后就笑了一声，缓缓自然是听得到她那一声低笑却也没说话。
“简太太跟简总的感情还不错吧？”
“周晓静若是很闲的话不妨多花点心思在事业上，毕竟女人最好的青春你已经挥霍的差不多了却还在这条女配的路上艰难的‘爬行’，珍惜你青春的尾巴吧。”
缓缓说完后转身离去，留下周倩在洗手间里傻傻的望着镜子里，那个背影很快消失在洗手间门口，而她竟然不自觉的张了张嘴，想要骂脏话最终却烦躁的用力咬着她自己的嘴唇忍住。
缓缓出门后遇上梁家大公子，两个人点点头擦肩而过并不多打招呼，像是本来也是不熟悉的人，只不过可以的话就互相帮助一下。
刘颖已经在包间外等她，看她回来对她说：乔总在里面喝醉了，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
“打过招呼了吗？”
“嗯，我现在进去帮你找个借口顺便把包拿出来。”
“好，我去取车子。”
两个人极为默契的，缓缓直接去负一楼取了车子，很快刘颖就从电梯里出来。
跟刘颖在一起的还有一位帅哥，公司里最近传的也有声有色的。
回公司的路上刘颖不打自招：我跟他没有半点关系，也不知道市场部今天在这边吃饭。
“有点绯闻也好，让你老公知道知道你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刘颖听到这一句后忍不住笑了一声，缓缓也笑。
有时候男人仿佛就需要女人吓唬吓唬才会紧张，不然就总以为离了他就活不了了。
就连简总跟简太太偶尔也会有个第三者来调节生活，当然，封赢那种变态不算。
说道封赢却是颇为头疼的一个话题，封家有缓缓自杀的视频，虽然当时气氛比较紧张，但是显然构不成蓄意杀人罪。
当时封赢在缓缓的房间里安装了摄像头本来是想监视缓缓的一举一动，却没想到后来成了保命的重要证据。
简行看过墨西哥那边寄过来的资料后不自觉的皱起眉看向远处的那扇大玻幕。
证据不足，最多只能治封赢绑架罪，可是他老婆差点丢了性命，简行自然是不甘心又立即拨通了墨西哥的电话。
封家极力的保封赢本来也好对付，可是封赢那三位继母在此时却派上了大用场，既让人普之以鼻又让人愤慨不已。
封赢这么多年本就是仰仗着他那几位继母，在墨西哥那三个女人的本家都是数一数二，后嫁的丈夫也都各有本事，所以他一个中国人想要在那边把封赢摁在监狱里显然是并不容易。
不管封赢犯了多大的事情他们都有本事让封赢平平安安的活着，那么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治他得罪？
下午他给缓缓打了电话，缓缓其实一直不想再提在墨西哥的事情，最不愿意的其实是怕他难过。
但是现在这件事遇到阻碍，缓缓不得不重新去回忆当时发生的事情，然后低垂着的杏眸终于抬了起来，眸光里蕴藏着敏锐。
“或许可以从他强奸墨西哥女孩的事情上入手查？”
她那天迷迷糊糊的听到封赢在她耳边说的那些话，似真似假的，现在想起来或许那可以成为线索？
“不过我也不太能确定他是否这么做过，只是那时候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他在我病床前提起跟这些差不多的内容。”
“简太太。”
“嗯？”
“以后永远都在我身边。”
“简太太知道啊。”
两个人隔着听筒竟然突然傻傻的笑起来。
——
袁欣跟王程锦带孩子去老宅吃饭，结果她婆婆那个炸弹说炸就炸了。
“你现在有的一切还不都是我儿子给你的？你的店还不是我儿子的钱？要是没有我儿子你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
厨房里突然成了婆媳俩的战场，王程锦下意识的要起身去看却被他父亲拉住。
“可是偏偏您儿子现在就是我的，我的一切是他的，他的一切自然也都是我的。”
“笑话，你的一切，你有什么？你除了带给他麻烦之外还能带给他什么？他的一切都是我们王家的，他的荣誉，他的能力，他的一切一切，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这恐怕您说了不算。”
“我说了不算？”
“您当然说了不算，法律上我是他的妻子，法律外我是他最爱的女人，您只是他的母亲，给于他生命却不曾给予他信任跟母爱。”
“你再说一遍？”
“您太激动了，我出去看看小枫跟小诺。”袁欣弟妹看着她婆婆喘得厉害下意识的决定收口。
“你给我站住，别以为现在让你到家里来吃饭就了不起了，我做的退让全是为了我儿子跟我孙子，跟你半点关系都没有。”
“这就够了！”袁欣寡淡的一笑，然后转身出了厨房。
王程锦的母亲被她气的够呛，虽然话不多，但是一说出来就让王程锦的母亲觉得很呛喉咙。
袁欣心里是真的觉得这就够了，这个老太太肯为了自己的儿子跟孙子屈就让她过来吃顿饭，她真的是很满意很满意了。
她也没办法像是婓云那么会哄婆婆开心，也不会像是傅缓那样对谁都能微微一笑，她本来就是个偏冷的人，表情比傅缓还要少上很多。
王程锦的母亲在厨房里委屈的快要喘不过气，旁边的佣人看着也不敢多说，只是默默地摘菜，她抬眼看了一眼然后也扭头出去了。
出去后先看了袁欣一眼，然后才走过去坐下，沙发里那爷仨表情都稍微严肃，尤其是袁欣跟王程锦，王程锦的父亲低声说：喝杯茶？
王程锦的母亲没有说话，只是在他倒了茶后很是端庄的端起来。
袁欣其实很好奇，王程锦的母亲现在是怎么做到跟王程锦的父亲这么平易近人的？
王程锦也给袁欣倒了茶，不过袁欣却只是端着没有举起来喝，该有的谦逊她一直有，只是不愿意在让王程锦的母亲像是训狗一样训她。
小枫跟妹妹从外面跑进来，本来挺欢快的却在看到沙发里后不自觉的互相对视一眼，小诺下意识的就跑到妈妈的腿边去了，小枫就去了奶奶怀里。
“奶奶，今晚我想吃红烧排骨。”
“乖乖，奶奶已经让他们给你做了。”王程锦的母亲摸着孙子的小脸蛋怎么看怎么开心。
“我想吃清蒸鱼。”小诺低低的说了一声，有些怕奶奶的样子，说完看了奶奶一眼又往妈妈的怀里钻了钻。
“都给你们做着呢，你们俩喜欢吃的菜啊奶奶全都记得。”
小诺听着那软声软气的忍不住又朝着奶奶看了一眼，然后又羞羞的钻进了妈妈的怀里，袁欣低着眸子看着女儿的变化不自觉的唇角微动。
“奶奶你对我们真好。”小枫抬着眼看着抱着自己的奶奶说道，听到夸赞的老太太感动的眼泪都要出来的样子，抱着孙子的脸猛亲。
当爷爷的在旁边看着都要感动了，忍不住笑着问孙子：那爷爷不好吗？
“还是奶奶更好。”
想必爷爷已经淡出这个家，自然是奶奶更好一些。
小枫一抱住奶奶丰满的腰，奶奶更是感动了。
曾经小枫一度很讨厌她，现在好不容易又喜欢上她，对她来说简直比年轻时候谈恋爱生孩子都要幸福激动。
袁欣跟王程锦都不自觉的皱了皱眉，这小子这拍马屁的功力简直是不可小觑。
其实他也真的是有点故意讲奶奶的好话，因为他希望奶奶跟妈妈和好，他想一家人快快乐乐在一起，爷爷已经离开这个家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了，但是奶奶还在家里，他突然觉得奶奶其实还挺可怜的，然后某一天就改变了策略。
而且他最想做的其实是想要帮助他妈妈打动奶奶的心。
吃过晚饭一家人往回走，小枫在后面还问前面的人：爸爸我今天表现好不好？
“还不错，不过在外面可不要那么油腔滑调。”
“我只是拍奶奶的马屁。”
袁欣没绷住笑了出来，这孩子真的是很会说啊。
王程锦也是在努力忍笑，这小子跟他的性子简直一点也不像，难道像是他老婆？
可是仔细回忆袁欣的性情他竟然发现也不像，那到底像是谁呢？
小诺在到家的时候已经睡着了，小枫转头看着妹妹睡着忍不住上前一点去让妹妹靠着自己。
车子在公寓楼下停好，王程锦一转头就看到女儿靠在儿子的肩上睡着。
曾经以为永远都不会有的感觉，以为电视剧里那些都是导演要求摆出来的虚假感觉，有一天竟然真的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
不过袁欣隔天还是拉了缓缓跟婓云一起去店里给她婆婆选生日礼物，总不能每次都送旗袍，婓云却忍不住感叹：你送礼物她又不领情，我真是觉得你挺不容易的。
“可是总要送的，送了会不领情不要紧，但是要是不送……”袁欣耸肩，如果不送那她就落人口实了。
其实她觉得她跟她婆婆目前的状态还不错，会拌嘴，但是每次都是她把她婆婆气的够呛，不过她儿子会立即替她扳回一局。
在专柜前三个女人一同坐着，工作人员将上好的翠玉拿了出来，缓缓先看了两眼确定这是前几天刚放过来的之后才又给她们俩看：看看合不合意？
“我是外行，看外表挺不错的，你们俩觉得好就肯定没有问题。”
“就不知道我婆婆喜不喜欢了。”袁欣看了一眼价格，绝对配的上她婆婆的高姿态。
“啧啧啧，这价钱，谁的孝心能跟你比？”
婓云忍不住摇头。
“其实我也被这个价格惊到，心都凉了。”
“你就算替自己省钱也不需要替王程锦省钱吧？”缓缓微微笑了笑然后认真的抛出问题。
“缓缓，我们关系这么好，你怎么也得给个内购价？”
“不给。”
缓缓很是坦白的摇头说。
老板们的钱她都不赚，那她还赚谁的钱？
“正如我婆婆说的，反正我的一切都是她儿子给的，那今天我再刷程锦的卡给她买礼物好了。”袁欣突然笑了起来。
缓缓跟袁欣都不太敢相信的看着她，真的难得一见她样子看得开了。
袁欣刷了卡，王程锦的手机收到短信，看到在消费的场合后不自觉的抬了抬眼看向自己对面坐着的男人。
“你老婆可是越来越会赚钱了。”
王程锦对这种东西不太懂，但是对价钱这种东西他却是很懂得。
袁欣贴心的给他拍了个照片发过去还，附着字：价钱绝对配得上咱太后娘娘的身份吧？
他只好法国三个字去：配得上。
简行好奇的看他一眼，然后就见王程锦把手机送到他面前来，他接过去看了一眼然后笑了一声：你也不需要那点折扣。
“嗯，可见你老婆到底多不待见我？”
“你还想她怎么待见你？”
两个男人互相对视，王程锦突然发现苗头不对。
后来好几次简总好像都不太喜欢他提到傅缓，也不喜欢让他们俩独处。
再仔细一想默默地低头笑了声：你总不会是怀疑我喜欢你老婆吧？
“你喜欢也没用。”简总把手机还回去，淡淡的一声却带着点火药味。
两个好朋友之间聊这种话题再怎么云淡风轻也难免会有点别的感觉。
“那是，不过我对傅缓最多的也就是敬佩吧，我敢拿我的命跟你保证我对她没有别的。”
简行抬眼看着他，忍不住笑出来。
实际上刚开始他的确是很不爽，有些传闻说傅缓跟王程锦的关系暧昧什么的，但是后来他想想就觉得很好笑，因为有天他还听说他们三对的生活混乱，说不定早就互换妻子什么的，他还能怎样？
大众的想象力总是这么丰富（龌龊），后来习以为常了也就那样了。
“不过能从你嘴里听到敬佩她还真是不容易，傅缓要是知道估计自己也不敢信。”
“经历那么多她从来没有惧怕退缩过，单凭这一点就足够让我敬佩，简行其实你真的命不错。”
“妒忌了？”
“比起你强势勇猛的妻子，其实我觉得袁欣这样温柔如水的女人更适合我。”
简行顿时像是被戳心，片刻后却嘲笑着说：你确定袁欣是温柔如水不是心如止水？
王程锦也是刚刚端起杯子来喝了口茶，猛地被呛的咳嗽起来然后抬手指着他：你是想气死我是吗？
“那我不能。”还要一起赚钱不是？
“这话要是被袁欣听到你看我还会不会跟你这么好说话。”
简行不再说话只是闷笑。
晚上他把简太太拉到公寓里去，两个人早已经多日不在这里温存，刚一到家他就迫不及待的拉着她抵在门板上先恩爱了一番，当她虚脱的趴在沙发里，他已经挽着衣袖在厨房里忙碌起来。
后来缓缓懒懒的披着一条毯子去了厨房，简行一扭头就看到她没有遮住的胸口然后不自觉的抬眼去看她，那眼神又暧昧又危险。
缓缓一低头然后立即将手臂上的毯子往上盖了盖，故意当做没看到他的眼神盯着锅子里问：在做什么？
“汤，让你喝了开心的汤。”
缓缓不自觉的喉咙里发干，不会又是那晚的汤吧？
她下班后他的车子就在她的办公楼下等着了，并且那个时间他已经一个人去过超市购买了食材，回来跟她XXOO一顿以后冲了个澡就来了厨房，然后——开始煲汤。
“其实我觉得我们晚上可以少喝点汤，我最近都胖了？”
“是么？我怎么一点都没感觉到？”
“真胖了，你看我的腰？都比以前，喂，你干嘛？”
“我摸摸腰到底肥了没有。”
他嘟囔着，早已经把她纳入怀里，里面是真空所以摸着感觉特别爽，只是本来就已经消损了体力的女人哪里受得住他那么摸，很快就要掉在地上，然后被他连人带毯子打横抱起。
“你要干嘛？”
“跟你回房再做一次。”
“啊？”她要哭。
“然后换衣服吃饭。”
“换衣服吃饭是正事对不对？”
他笑而不语，只是在她红着脸要闹脾气的时候在她嘴上用力亲了一下继续抱着她走在去二楼的楼梯上。
只是简总刚把简太太放在床上想要再大干一场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然后就看到是儿子打来的电话，不自觉的皱眉。
“工作？”缓缓看他心烦的表情猜测了一声，人还躺在他身下呢。
“你儿子。”
“我儿子？”我儿子不是你儿子？
简行不耐烦的看了一眼手机然后接起来：什么事？
“爸爸你们几点回来啊？爷爷说你跟妈妈今晚住在公寓是真的吗？”
“嗯！”
“可是弟弟妹妹很想妈妈呢。”小澈抱着手机转头看向在大老远玩的开心根本没有想爸爸妈妈的弟弟低声说道。
“爸爸妈妈还是独立的两个人，不能没有自己的生活懂吗？”
“可是你们前阵子才出差那么久，你也不能只想着你自己啊，你还有孩子呢。”
简行……
“爸爸，你是不是想跟妈妈玩亲亲怕我们看见？”小澈继续嘟囔。
简行竟然不自觉的额头冒出两条黑线，而缓缓也竖着耳朵听呢，简行低头看缓缓的胸口靠近自己下意识的就往下亲了一下，缓缓一下子倒在床上却是不敢叫出声只是睁大了眼睛瞪着他。
他突然心情好了一些然后继续对电话里一本正经：我亲你妈还怕你看见？你看见的还少了？
“那你们为什么在公寓不回来啊？”
小澈记得那个公寓，他以前也去过，只是他不喜欢爸妈两个人不带他在那里。
“从现在开始一直到明天早上我都会跟你们妈妈单独在一起，在敢废话下个月不送你去学校。”
“那下个月每一天都要送我去学校。”
“成交。”
等听到儿子抱着手机开始欢呼后简总才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被他儿子给算计了，眉头越皱越深。
“你到底跟儿子说些什么啊？”缓缓急的拍了他一下。
“那小子竟然敢给我挖坑？”
“什么坑？”
简行低头看她那疑惑的小模样突然觉得那些问题暂时都不重要了，他得赶紧在吃一次然后去厨房，因为起先被儿子算计的有些不爽所以下意识的手劲就用的大了些。
吃饭的时候缓缓还腰酸腿疼的，不满的拿着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她哪里还有力气吃饭啊？
“我们吃完饭回家吧。”缓缓低声提议，她想她儿子了。
简总没说话，只是抬眼看她一眼，给她夹了菜后就不再管她而是自己慢悠悠的吃着晚饭。
缓缓抬眼，显然简总是没有要回家的打算，可是她真的想孩子了。
“你以为那两个臭小子是想你？他是想让我下个月每天送他去学校。”
“什么？”
“刚刚我说他给我挖坑便是这个，先是拿弟弟妹妹卖可怜，然后又七绕八绕……若不是看他那张脸我真要怀疑我们是抱错了儿子。”
缓缓的眼角抽了抽，总觉得简总这话很执拗。
他也学会碎碎念唠叨了？
这一晚无论如何他们还是没有回去，后来简总大概是喝了汤的缘故又要了两次才发了善心让她睡觉，那时候她真的都要被做哭了，求饶求的要失声。
只是后来睡的特别的熟，熟的他后来起了床她都不知道。
墨西哥那边来的消息，他的眉心还是紧蹙着，后来一直在书房里坐到快天亮直到接了第二个电话才又回房间。
清晨的房间里微微发凉，缓缓条件反射的往他怀里挤，却是没有想要醒来的迹象，身上乏的她恨不得一直睡下去，当然抱着她睡觉的男人也是同样的感觉。
袁欣婆婆的六十大寿是大办，请了很多好姐妹一起参加，当然作为小辈们，顾城跟简行都带着家眷到场祝贺。
“小姨妈知道您生日特地让我给您备的礼物，听说您酷爱旗袍还请不要嫌弃。”
简行很客套，送上缓缓的礼物当做是他们夫妻的贺礼后又送上一份，王程锦的母亲微微笑着：难为冯女士还记得我，听说她生了宝宝，都还好吗？
“很不错。”
“那就好，也代替我问候她吧。”
“嗯。”
“简行，跟傅缓过来帮个忙。”王程锦远远地叫他们，两个人这才走远，缓缓也松了口气，其实缓缓觉得跟王程锦的母亲在一起还是有些压力的，这位长辈的性子她还没摸透，现在看上去不像是平时对袁欣那么凶巴巴倒是还不错，但是一想起袁欣在王家受的委屈她就明白这婆婆绝非善类。
“你父亲怎么还没来？”顾城走过去低声问王程锦，王程锦也皱着眉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表，然后又看向袁欣。
“要不要给爸爸再打个电话？”
“他要来自然会来的。”王程锦淡淡的一声，心想恐怕这会儿新人不让他来在缠着他呢吧？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所以没有再多过问，王程锦的母亲在自己姐妹中倒是也算是热络，将这一晚都弄的好好地，愣是没人敢在她面前提那个男人半句。
他父亲是从楼上下来的，看楼下的贵宾那么多很是自然的一边往下走一边客套：刚刚国外的客户来了个电话没想到已经这么多人在。
王程锦的母亲抬眼看向楼上，不声不响，却是眼神很犀利的看他，然后垂着眸装作自己不知道他是才来。
“原来在家呢，我们还以为他在外陪那个小狐狸精也没人敢跟你提。”
王程锦的母亲看了眼旁边拉着她的姐妹也没多说，只是淡淡的一眼让人以为自己说错话不敢再多说。
“如沫的朋友也都来了。”王程锦的父亲上前去，站在她身边跟她的朋友先打招呼。
“王大哥你可不厚道啊，老婆大人的生日竟然这么迟才出来。”
“是是是，等下我自罚三杯，不过现在我们得先给如沫唱生日歌了吧？”
他这话刚一说完王程锦跟袁欣还有小枫小诺已经推着六层的大蛋糕从里面出来。
房间里瞬间暗了，那蜡烛却是很是暖人心，给这原本清冷的房子里加了些温度。
小诺够不到蛋糕架就跟在妈妈的身边上，轻轻地哼着刚刚学了没多久的生日歌。
全场也都拍着掌清唱起来，王程锦母亲的脸上也总算又露出了笑意，王程锦的父亲轻轻地勾着她的肩膀，王程锦带着老婆孩子走过去他们身边。
婓云跟顾城还有缓缓简行站在一块，听着那边袁欣低低的一声：妈，祝您生日快乐，福如东海。
不知道袁欣到底得多用力才做到如此低微，但是看得缓缓跟婓云心里都有点不是滋味。
“嗯！”或许是因为今天人多，王程锦的母亲淡淡的应了一声，袁欣欣慰甚至可以说是激动的抬眼看她，直到王程锦的母亲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她才紧张的又收回眼光。
“奶奶，祝您福如东海，身体康健。”
“祝奶奶越来越美。”
小诺小声嘟囔着，说完就推回妈妈的腿前去了。
“乖，都乖！”
其实在外人看来，此时的王家主母也算是各种幸福了，老公儿子都在身边，媳妇虽然算不上特别好但是也不算太差，孙子孙女又都围在膝下，比很多家庭都要美满的多，哪怕是她丈夫在外面有了女人还是会在各种场合跟她一同出入，一同扛下所有的事情。
王程锦的母亲晚上回到房间后王程锦的父亲还没走，他拿着礼物到她面前：我年初就给你备着了。
“怎么着？想赶我走？”
“你别多想，这个家你永远都住着，这份礼物也是我真心送你。”
“哼，你别指望我还能跟你笑脸相迎，既然你让我住着我便住着，你可以走了。”
王程锦的父亲把礼物放在旁边，她不收他也不会带走，然后离开。
就是在人去楼空后，当偌大的房子里又只剩下她一个，还有那些佣人都在打扫卫生，她却独自在漆黑的房间里低了头。
是默不作声，亦悄然泪流满面。
王程锦他们也要离开，但是今晚其实都不想让这家里的女主人独自在这里，可是现在的情况仿佛他们留下也会被以为是可怜她，袁欣低头看着小枫：小枫，你愿不愿意留下来陪你奶奶过一夜？
小枫抬眼看着袁欣，看着袁欣眼里的温柔跟宽慰，想了想用力点了点头。
“如果不能一起留下来，我愿意自己留下来。”
“我们小枫真棒。”袁欣抬手去用力的摸了下儿子的脑袋，小枫忍着笑，在他们的注视中登登登往楼上跑去。
“奶奶，奶奶……”他一边敲门一边大喊，惊的黑漆漆的房间里的女人一颤，之后门被打开。
“奶奶，我可以留下来陪你睡吗？”小枫勇敢地仰着头看着泪流满面的女人问道。
“奶奶的好孙子，是你自愿留下来陪奶奶吗？”
“嗯，不过也是妈妈让我留下来。”
王程锦的母亲当下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忍不住把孙子抱在了怀里继续默默地流泪。
为什么混到这么大年纪突然就变成了孤寡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