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天空组织是一家全球性的环保公益组织,成立30多年来,他们在全球各地发起各种主题的环保运动,包括在大平洋上拦截捕鲸船,在法国反对核电站建设,在加拿大抵制钾肥工厂,在菲律宾铲除转基因实验田,每一次运动都闹得轰轰烈烈,令各国政府和相关企业谈虎色变。
沃伦集团作为全球最大的化工企业之一,也曾经是蓝色天空组织重点抵制过的对象。10年前,蓝色天空组织曾经开展过一次专门针对沃伦集团的大型抵制运动,在同一时间对沃伦集团在全球的十几家化工企业同时进行围堵,示威者不顾保安的阻拦,冲进了化工厂的中控室,企图强行拉闸,险些酿成严重事故。
沃伦集团紧急启动了公关机制,派出专员与蓝色天空组织秘密协商,最终商定由沃伦集团每年向蓝色天空组织下属的所谓环保公益基金“捐献”折合1500万美元的款项,换取蓝色天空组织对沃伦集团提供“环保监督”服务,这才平息了事态,使各地的工厂恢复了生产。
伯尼斯与古谢夫也就是在那一次的冲突中认识的,也算是不打不成交吧。在此后,伯尼斯曾经以技术专家的身份参与过蓝色天空组织举办的若干次环保论坛,在会上向自己的同行们介绍与蓝色天空组织合作的“愉快经历”,其实相当于现身说法,告诉其他企业放弃抵抗,归顺蓝色天空组织。
对于蓝色天空组织是怎么回事,伯尼斯心里是非常明白的。在这个地球上,的确有许多旨在救死扶伤、关爱社会的真公益组织,但数量更多的是以公益为名。实敛财洗钱之实的伪公益组织。进入后工业时代的民众很容易滋生圣母心态,需要有人帮助他们把那些过剩的爱心施舍出去,于是各种各样的公益组织就如过江之鲫,粉墨登场了,蓝色天空不过是其中的一个代表而已。
作为深受其害的一个过来人,伯尼斯深知蓝色天空的破坏能力。面对着中国企业咄咄逼人的竞争压力,伯尼斯想到了这个往日的敌人,萌生了祸水东引的念头。
古谢夫是蓝色天空旗下一个分部的秘书长,手下有十几名专职的工作人员,此前一直在西欧一带活动。近几年,由于各类公益组织发起的各种公益活动日趋泛滥,原来对公益组织的活动持绥靖政策的各国政府不胜其扰,也纷纷开始向这些组织亮出红牌了。古谢夫组织了几次针对高速铁路建设的示威活动,结果非但没有取得预期的成效。有几名工作人员还因扰乱社会治安和袭警等罪名被当地警方抓扣,古谢夫费了不少劲头才把他们解救出来。
欧洲这个地方已经不好混了,古谢夫越来越意识到这一点。他开始把目光投向世界的其他地方,其中也包括了正在蓬勃发展的中国。说来也巧,就在他打算抽时间研究一下中国的时候,伯尼斯的电话打到了他的案头。
“伯尼斯先生,你怎么开始关心起环保问题来了?”古谢夫淡淡地问道。
“我们沃伦集团一向都是非常关注环保的。”伯尼斯应道,“在我到中国工作之后。我发现中国人对于环保的意识还处在工业革命的年代里,这里迫切需要有欧洲的环保组织来为他们做一些工作。你们没有这样的兴趣吗?”
“我们当然有兴趣。”古谢夫敷衍了事地回答着,同时手里的鼠标在快速地移动着,他在查找有关rx项目的信息。在看过几条报道之后,他的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他明白伯尼斯为什么要给他打这个电话了。
中国经济的高速发展,对各种化工产品提出了巨大的需求。rx是一种重要的化工原料。近年来在中国的需求量增长极为迅速。中国本身的rx产量严重不足,需要从国外大量进口,日、韩、德以及新加坡等国家是rx的生产大国,其中沃伦集团每年向中国出口的rx就高达200万吨,价值数十亿美元。
中国是一个非常追求自给自足的国家。这些年一直在致力于增加rx的产能,以满足自身需求。一旦中国自己的rx装置大量投产,必然减少对进口rx原料的依赖,同时极大地拉低rx的价格,包括沃伦集团在内的诸多外国厂商的利益就要受到损害了。
在这种情况下,伯尼斯邀请蓝色天空组织前往中国开展活动,目的不是一目了然的吗?
明白了这一点,古谢夫就知道如何与伯尼斯交流了,他哼哈了几句,然后说道:“伯尼斯先生,虽然我们非常有兴趣到中国去,但对于中国的情况,我们并不了解,需要花费很多的精力去研究这个国家。还有,中国毕竟是一个遥远的地方,我们分部的经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