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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姐妹相见,论及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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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落落的大殿内只有皇上和如意,那些个太监和宫女都被皇上打发到外间伺侯,皇上端坐在御案之下,魂不守舍,听如意说滴骨验亲不可信,他眉头微微一松,但心里却还是放不下,他抚着脑门又问道:“如意,朕亦听闻过滴骨验亲之法,不仅《洗冤集录》里有记载,早在三国时期就有谢承所撰《会稽先贤传》记载以弟血滴兄骨骸认领长兄尸骨的事情,怎么就不太可信了,若不可信,那些古人岂不是以讹传讹了?”

如意据实以答道:“若论人的骨骼无论是深埋在泥土还是曝露于露天之地,经过较长时间的腐化都会成为白骨,而白骨表面被腐蚀早已发了酥,滴注任何人的血液都可以浸入,但若人刚刚死亡,骨头未干枯之时,滴注任何人的血不能浸入,所以臣女说此法不可信。”

“哦?”皇上还有疑惑,又问道,“那宋慈断案岂非断错了?”

“这个臣女不敢说。”如意摇了摇头又道。“但若要证明滴骨验亲之法可不可信却很简单,只需找几具骸骨并着几个活人的鲜血一试便知。”

皇上眉心微动,此法可不可信确实一试便知,只是滴骨验亲不可信,那滴血验亲呢?这可是从古至今用来认定亲生子的老法子,几乎没有人怀疑过它的效力,他自然也从未怀疑过,他抬眸盯着如意,声音里带着沉沉的疑惑,淡声问道:“那滴血验亲可不可信呢?”

如意不知为何皇上对验亲如此在意,莫不是他怀疑谁不是他的亲生子,又或者是他怀疑谁是他的亲生子,他不说,她自然也不好问,只回视着皇上那一双带着几许疑惑和悲哀的眸子平静道:“以臣女的小见识来看,也不可信,至于为何不可信,自然也是一试便知。”

“如何试?”皇上急问一声道。

如意笑了笑道:“臣女看过医书上有此两种验亲之法,臣女身为医者凡事都喜欢寻根究底,所以亦曾试过此两种方法,结果都证明不可信,人血能相融不一定在于有没有血缘关系,有些人非亲人血却能够相融,而有些人即便是亲生父女血也不一定能相融,更有趣的事臣女有一次偷偷跑到厨房玩耍,偶然撞见厨房里的厨娘正在杀鸡取血,那厨娘一不小心割破了自己的手,她的血竟然能和鸡血相融,难不成这厨娘和鸡之间能有什么血缘关系?倘若皇上还有疑虑,大可以多找些人来试验,到时便可知此法可不可信。”

皇上又道:“那古人这些法子岂不是误了人?”

“有时候确可误了人。”如意略略沉吟,“用此法或可认错了亲,亦或可令人产生难以挽回的误会,但凡验亲者大多是对亲生关系有所怀疑,倘或本是亲生子血却不能相融,不知会闹出什么样的风波,究此理,确是误了人。”

皇上凝神良久,若如意所言是真,那老五所谓的滴血验亲就算不得数,他心里稍稍松懈,又继续问道:“难道就没有法子可以验亲了吗?”

如意不无怅惘摇头叹道:“臣女还真不知道有什么法子可以验亲。”

皇上眉头复又凝起愁思,没有法子可以验,这对于他究竟是解脱还是陷入更深的疑惑之中,也罢,那孩子都死了,验或不验也没什么意义,兴许那只能是个谜团,一个永生也解不开的谜团,他何必为一个不确信的谜团而自扰,他弓起右手食指在眉心处轻揉了两揉,脸上露出一丝轻快的笑,又问道:“如意,朕不明白,你如今不过十四岁的年纪何以能懂这么多医理,不仅懂,还敢质疑从古至今流传下来的医理?”

如意双眸清冷如秋波样的明澈,薄薄的红唇微向上勾起,露出一个浅淡的笑:“皇上,臣女的娘亲是南宫世家的大小姐,娘亲在世前曾编攥过一本《药草杂志》,上面就有记载验亲的两种法子,不仅臣女,早在臣女之前娘亲就试过此两种验亲之法,还特别批注了不可信三字。”

皇上颔首而笑道:“朕倒忘了,你母亲是南宫世家的南宫晚,不仅你母亲,就是你外祖父也是一手的好医术,当年先皇还想传圣旨命你外祖父入宫为御医,只可惜他是个淡薄名利的竟不肯入宫,后来朕还亲自上门去拜访过他,确实是在世华佗,杏林春满,只不知为何好好的这样一个名满金陵的医药世家就败落了。”

如意心中微微一颤,眉间笼上一层黯然,她轻叹一声道:“就连臣女也不知为何,说起来臣女连外祖父的样子都记不得了。”

皇上忽又挥了挥手道:“你瞧瞧,朕倒勾出你的伤心来,不谈这些了,明日就是你的好日子,朕该恭喜你才是。”

如意微微一笑,又与皇上说了些闲话,方告辞而去,皇上只望着她的背影微微发怔,这样一个女子也可算是个奇女子了,小小年纪不仅医术不凡,更是冰雪聪明,足智多谋,只可惜这样的女子转眼间就要嫁作他人妇了,虽然只是定亲,但时光流转,短短一年光阴不过是眨眼间的事,到时候她就要真正的离开皇宫,他想着便觉得有些可惜,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身上又酸又乏。

长年累月的操劳已使他的身子疲累万分,这些日子如意着意为他调养身子,确实感觉有精神了不少,只是今日,他心难安,不仅为着活祭奠还有孩子的事,还为着那半枚虎符,如今已经在平南放出风声,只说那半枚虎符的藏匿之地已曝露,想必平南王很快就会有所行动,到时只要鹦鹦机警着些,那半枚虎符迟早都会成为囊中之物,这乃是他心头大患,为了这半枚虎符,他劳心劳神,不到尘埃落定的那一刻,他万不能松一口气。

想着,他又伸展了一下胳膊松了松全身筋骨,开始批阅那如山的奏折,高庸轻轻的走进来也不敢打扰皇上,只悄悄的为皇上焚了一把清神醒脑的红袖篆,幽幽香气燃起,冉冉飘起淡薄烟雾,皇上吸了吸鼻子微微一怔,那团烟雾里好似有张娇媚的脸正对着他露出倾城一笑。

曾几何时,他的哲哲为他燃了一把红袖篆,如今只空荡荡的大殿也只留他一个孤家寡人了,他眸子里一片失意,又听那窗外风雨,簌簌有声,那声音却是寂寞而荒凉了。

……

沉冷的暗夜,街上尤还有灯火闪烁,枯叶儿随风飘落,雨却停了,两辆马车滚滚碾过潮湿的青灰色的砖地,马车内欢声笑语,莲青拍手笑道:“小姐,咱们终于要回家了。”

冬娘笑道:“莫不是在宫里闷坏了你?”

莲青点头道:“在宫里到底比不得在家里舒坦,宫里的规矩实在太大了。”说完,他又笑道,“这次二小姐也回来了,阿月必跟着一起回来,这下可好了,大家又可以热热闹闹的坐在一处说笑儿了。”

如意看向阿日笑道:“叫你们姐妹分离这么长时间,怕是你要想阿月了吧?”

阿日脸上带着欢喜的笑,她从口里吐出清晰的两个字:“很想。”说着,她又比划道,“现在奴婢已能说几个简单的字,这次阿月回来还请小姐也好好帮她治治嗓子。”

如意笑道:“这个自然,只是不知这次二姐姐会来能不能长住?”

冬娘接口道:“等咱们回去问问二小姐就知道了,这么多天没见着她,也不知她过的怎么样?”

如意掀了帘子望着窗外,街头的京绣坊大门两侧悬挂着两盏圆圆的大灯笼,正迎风飘荡着,映着门头上匾额发出一团晕黄的光影,天下第一绣坊还是皇上御赐的匾额,上面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笔力苍劲,乃皇上亲笔所书,她微怔了怔,仿似就在昨天,她还来过这里教萧荷娘纸绣技艺,如今萧荷娘已是京城鼎鼎有名的绣娘了,她的京绣坊日进斗金,生意当真是做的风生水起,若她不是飞焰门的暗卫,兴许她此生会走的顺坦些吧!

马车急驰,那几个烫金大字消失在视线里,如意放下帘子又笑道:“咱们就快到家了,到时见着二姐姐必要让她好好的说说在宁西的事儿。”

冬娘笑道:“如今二老爷回来,两位小姐又一起回了府,这下楠哥儿可要高兴坏了,小姐和老爷不在的这些日子,怕是他还不知怎么思念来着。”

如意心中一热,升起几分愧疚之意,好在如今府里也算清净了,不然她也不敢撇下楠儿入宫,她叹息一声道:“这些日子倒让委屈了楠儿,我心里想着却有些酸。”

莲青笑道:“这会子小姐倒心酸了,若他日小姐嫁了人,那心里还不知酸成什么样儿了,毕竟小姐在宫里也不是长住,左不过一年咱们就能回来了,只是小姐嫁到清平侯府,可不就要长住了,到时不如把楠哥儿接到清平侯府一起住着,岂不热闹又便宜。”

冬娘伸手戳了戳莲青的额头笑道:“你这蹄子竟胡说,楠哥儿是咱们侯府的嫡长子,怎能跑到清平侯府长住着,到时二老爷岂不要伤心了。”

莲青嘟了嘴巴,叹了一声道:“唉!真真是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啊。”说完,又看拉着阿日的手说道,“也不知什么时候咱们都要散了。”

如意笑道:“别再伤春悲秋了,你瞧,咱们都到家了。”

阿日赶紧下了马车,帮如意掀了车帘,如意早听得有人唤了她一句:“三妹妹……”她下了马车,眼中一热,灯火下,一道火红的身影伸着一个小小的人儿正朝着她奔来,她激动的眼眶里的泪水都要掉落下来,又哭又笑道:“楠儿,二姐姐……”

“三姐姐,楠儿好不容易把你等回来了。”沈景楠欢喜的扭股糖似的挽着如意的胳膊,粉白圆润的小脸上还挂着两滴晶莹的泪,如意赶紧伸手替他拭了一泪,弯下身子就将他抱了起来。

如意笑道:“楠儿这些日子可长重了不少,下次等姐姐回来就抱不动你了。”

如芝笑道:“可不是嘛!今儿二叔还说抱楠儿抱的手酸呢。”

如意眼中带泪,看看如芝又看看楠儿,心里自是欢快无比,几人正要进门,却见沈致远身后跟着一群人一起迎了出来,幽幽暗光下,如意却发现父亲瘦了不少又黑了不少,只是精神却比以前矍铄了不少。

沈致远脸上含泪带喜,轻唤了一声:“如意,为父总算是见到你了。”

“父亲。”如意心中感念,亲热的唤了一声,又跟众人彼此见了礼,大家说说笑笑的了一起回了屋,沈致鹤瞧着如意出落的益发飘逸了,只立在大门口望着她的背影呆怔了半天都未回过神来,如今他对如意又是惧又爱,如意就如当年的南宫晚一样,都是他可望而不可及的,他摇头叹了两声,心里到底觉得不畅,此生,他怕是再也无法得到沈如意了。

一时间整个宁远候府热闹了起来,在如意和如芝离开的这段日子,侯府就如一潭死水般平静,偶而从佳彤苑传来一两声惨叫,只是侯府里的人早已习以为常,沈秋彤自从被救回来之后,人总是不大正常,半夜三更时不时的闹腾,说沈秋凉化作画皮厉鬼要来吃她骨髓,又说老太太要害她,那些下人也都是跟红顶白的,也不大管她,倒是曾经背叛过她的环佩还忠心服侍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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