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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米 三七智解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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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用某人一句话说:有女如此,夫妻何求?

——★——

原本以为有了银行这个重大的线索,查找起来会相当的容易。

哪儿知道,这事儿难办了。

一个小时后,邢爷便收到了警方反馈过来的消息,他们已经查遍了京都市所有开展了保险柜业务的银行网点,压根儿就没有一个叫易安然的女人租用的保险柜。

邢爷纠结了。

难道,日记本上的消息是错的?或者银行两个字儿代表了其他意思?

仔细一思索,出于自身的安全考虑,易安然会用她这个名字来办理保险柜的业务么?可能性非常之小,而NUA组织伪造身份证那更是家常便饭,水平之高令人咂舌,她完全有可能用了其他的身份证办理。

可是,完全不知道姓名,在这么大的京都市,那么多的银行客户中间查找,涉及面儿实在太广了。

剩下唯一的办法,就是逐一排查。好在有一点,客户在银行租用保险柜开户的时候,需要提供指纹密码还有本人签名。现在只有让警方出马,拿着易安然的指纹和签名在各大银行网点的客户资料里慢慢筛选,逐一比对了。

银行网点太多,时间跨度又太大,要查找起来难免得多费一番周折了。

如此看来,他那堂弟一时三刻还能再潇洒一下。

等火哥来来回回打了无数个电话终于闲下来之后,连翘才慢吞吞地将今儿在儿童游乐园遇到的那件事儿说给了火哥听。老实说,她也不知道是凑巧,还是有人捣鬼。

听完她的话,他面色很平静,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就表扬了一句。

“连翘,这事儿你做得很好,真得小心,兔子逼急了都会咬人,何况他本来就是一条豺狼。”

连翘明白他指的是谁,点了点头,转念一想,又接着问,“对了,小久过来了,说是部队今儿晚上有老兵欢送会,我正奇怪呢,你怎么没去?”

眸色微黯,邢爷笑了笑,“没事儿,现在去也不迟,你是不是想不想去玩玩?我带你一起去。”

连翘立马摇头:“不要不要,离别离别,最断人肠,那种场面最伤感了,我还是不要去好了,我怕忍不住会陪哭,对孩子不好。”

“傻丫,离别是明天么,今晚上有文工团和高校联盟过来搞节目汇演,挺热闹的,带你消消心,你都多久没去过部队了。”

心里揪揪着,连翘还是不喜欢离别前的狂欢,大概是离开的六年实在太揪她的心了,即便再热闹她都不敢去凑。于是,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还是拒绝。

“行了,我就不去了,你赶紧去吧……”

见她那股子别扭劲儿,邢爷没由来的失笑:“算了,都这个点儿了,我也不去了。在家陪老婆孩子……”

呵,这句连翘听得心里甜丝丝的。

这个男人对她的好,她又怎么会不明白呢?脸上含着笑,两只大眼睛在他脸上扫视了片刻,慢慢地,慢慢地又从喜色转到了忧色……

因为,她又想到刚才进屋之前那点事儿了。

“火哥,你真没骗我?”

“骗你啥啊我?”邢爷心里一紧,面上却淡然地笑了笑,伸手去摸她的脸。

都说女人是世界上最敏感的动物,而怀孕的女人又比普通的女人更为敏感,她只要稍一回想周益那点儿不对劲儿,就觉得心里不安。

但是,从他的脸上的确什么都看不出来,她不由得噎了噎。

“周益今儿来,真不是给你瞧病的?我可给你说啊,有事儿你别瞒着我,同甘共苦可不是那么容易的,甘是甘了,苦自己咽,我不知道这种相处方式。”

竖起眉头,邢爷愣都没有愣一下,便笑开了,指尖儿在她红润的脸蛋儿上一点点磨蹭着,语气特柔:“瞧你这话说的,难不成你还想我有点儿啥事儿是吧?”

“呸呸呸!”连翘急了,大眼睛狠狠地瞪着他,“可别胡说八道啊,谁想你有事儿了?我就是觉得周益行为反常,别告诉我,你没看出来?”

心里惴惴,邢烈火努力克制着心情,憋得难受,好不容易垒起了一脸的笑容,故意不正经地抬起她线条匀称的小下巴来与自己对视,认真说。

“连翘,你看看你老公我,说不定男女通吃,谁见谁迷?”

这幽默,真冷!

但不是火哥贯常使用的,连翘心里的疑惑加大,但还是被他搞笑的样子给取悅了,没憋住便笑出声来了。

“无赖,不要脸!”

邢爷佯怒,巴不得转移话题:“谁不要脸,说明白点儿!”

“就是你呗!”连翘毫不示弱的反驳。

“不要脸是吧?嗯?这样要不要脸,老子还有更不要脸的……”

胶着的气氛在他的火燎燎的亲热戏里,又松懈了下去。

而紧搂着她企鹅似的身体,邢爷心里暗暗地缓了口气儿。

两个人腻腻歪歪地在书房呆了一刻钟左右,就到晚餐时候了。

……

餐厅。

餐桌儿上,温馨的家庭餐已经摆放整齐了。时不时回来吃一顿饭的小久姑娘看着桌上的菜很是兴奋,吃得嘎嘎香。

都说再好吃的东西,天天吃也会腻,她这偶尔吃一顿,觉得胃口都好了许多。

连翘见到她那样儿,忍不住笑着调侃:“怎么,谢铭诚饿着你了?”

好吧,小久的脸儿再次红了。

因为这桌上就她自个儿知道,大嫂这句话里的一语双关。

捋了捋额角垂下来的头发,小久听懂了装作没懂,笑得甜甜的,“哪能啊?谢铭诚做的饭可好吃了,真的,不骗你们,下次他来了,让他下厨。……不过,我还是偶尔想念家里的东西嘛。”

“黄豆排骨汤,来,翘丫头,多喝点儿,补钙。”闺女回来,老太太挺高兴的,不过,拿过汤勺,她将汤盅里的黄豆排骨汤先盛了一碗,还是先放在了连翘的面前。

接下来,她才又替小久盛了一碗,笑眯眯地说,“你也喝点儿,说不定啊,啥时候就怀上了,该补也得补。”

小久手中的筷子一抖,猛地咳嗽了一声,差点儿被菜给呛住。

以前催婚,现在催孕……

她的家人啊!

视线微微一抬,她便与坐正对面儿的嫂子对上了眼睛。

连翘眸底促狭的意味儿忒明显了,小久赶紧不好意思地垂下了眼皮儿,大口大口喝老妈给盛的汤。

“妈,真好喝……”

大人们说话,小孩儿是最喜欢插嘴的,尤其是三七这样的小屁孩儿。眼看小久这边儿刚刚躲过一劫,哪料到,三七小美妞儿咬着筷子,歪着脑袋便认真地补充了奶奶的话。

“对啊姑姑,你啥时候给我生个弟弟玩啊?你和我姑夫,要多多努力,向我爸爸和妈妈学习。”

咳……

一桌子人在抽气!

小久的喉咙像是被排骨给卡住了,这小丫头说话虎彪彪的,她哪儿懂得孩子是怎么来的啊,还真以为只要努力就有了呢。真心的,她现在真怕这一大一小两母女了,完全就是两只不知疲劳的轰炸机,不得到满意的回答绝对不会罢休的,每次都炸得她耳根发红。

好不容易,她才牵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傻笑着敷衍:

“快了,快了!”

事实上,她和谢铭诚真有要孩子的打算了。那天儿在婚姻登记处回来,两个人便主动做了婚前和孕前检查,现在她每天都坚持口服叶酸片儿,还时不时地按照谢铭诚交代的任务锻炼身体。

按谢铭诚的说法,她身体素质太差,要好好锻炼,才能配合生产工作。

虽然他这话有其它的意思在里面,但她还真心听话又幼稚地做起了孕前的准备工作,天天照搬别人一套一套的科学理论,然后再进行各种实践。

三七斜着眼睛瞥向姑姑的肚子,又望了望老妈的肚子,对于她的说法不太相信,立马用强烈的怀疑语气说,“不信,姑姑的肚子瘪瘪的,里面怎么能装弟弟?姑姑,你骗小孩儿呢吧?”

“呃……”小久无语,对于小屁孩儿的疑惑,她真难以解释,“我是说快了,不是说已经有了。”

手肘撑在桌面儿上,三七撇了撇嘴,最终鉴定,得出结论——

“我明白了,肯定是你和姑夫不够努力,要不然就是你俩没有我爸和我妈厉害!”

一句话像点了炸药桶似的,刚才还生生憋着笑的几个大人,实在被这小家伙给逗乐了,忍不住大笑起来,就连沈老太太的脸上也浮动着笑容。

童言无忌,童言实在无忌。

小孩子压根儿就不懂什么意思,即便说错话了,大人对这种事儿也不好过多的教育,怎么教育?怎么让她懂得其中的道理呢?

而这时候,她的小久姑姑已经红着脸说不出话了。

拉倒吧,这小孩儿没法教!

最后,还是她老爹先敛住了神色,拧着眉头严肃地呵斥她。

“吃饭,小姑娘别整天叨叨!”

三七不高兴地呶了呶嘴,低不可闻地嘟囔着,“哼,过河就拆桥的男人。”

刚好一口饭卡在喉咙里,邢爷吞咽不下。

……

对于新婚燕尔的小夫妻来说,分开的时间,哪怕只是一个晚上,那都是相当的煎熬。

这不,小久这一对儿就是如此。

大约晚上十点左右,那会儿散了会的谢铭诚就匆匆赶来了,他满脸通红傻笑的样子,一看就是喝了酒的,而且这家伙应该还喝得不少。他没有开车,送他过来的是天鹰大队的战士,他的通讯员小赵。

坐在沙发上,他笑着和邢老大聊了一会儿今晚上欢送会的情况。

看时间不早,就准备接小久回去了。

不知道是因为这小两口过惯了二人世界,不习惯景里的眼睛太多,还是因为简陋的天鹰宿舍实际上比这儿更加温暖,总之这两个人,顾不得大哥大嫂和老太太的挽留,急吼吼地相携着离去了。

出了景里,汽车一路飞奔……

车后座上,邢小久扭过脑袋仔细看了看坐得还蛮端正的谢铭诚,目光里没有任何的掩饰的担忧着:“你喝了多少酒啊?脸红成这样,傻拉巴叽的。”

“不知道,我记不住了。”憨憨地一笑,谢铭诚实话实说。今儿晚上领导来了不少,来回轮转儿,还有退伍老兵们,都过来敬他这个大队长,他能拒绝么?基本上这些人,一辈子就只能喝这一次酒了。

抿唇笑了笑,小久无意地问:“我哥说,欢送会上还有许多文工团的美女,是不是啊?”

“有美女吗?我没有发现……”

好吧,谢大队长傻不傻?绝对不傻!

哪个姑娘不喜欢听这种话啊,即便高高在上的邢小久也不例外。闻言,她娇俏的抿嘴一笑,挽着他的胳膊,有些拘谨,因为这话不太符合她的个性,但她还是问了。

“有没有主动搭讪的?”

迟疑了好几秒,谢铭诚摇了摇头。

“没有。这个真没有……”

他肯定是没有搭讪别人的,可好巧不巧,今儿晚上的饭桌上儿,的确是有个文工团的文艺兵女少尉过来向他敬酒,还说自己的专业是吹笛子的,笛子吹得可好了,下次一定到队里来单独为他表演。

单独演奏,说得多露骨啊!

这还不算,那女的竟然在凑近碰杯的时候,故意在谢铭诚的手上捏了一把,当时就把他给骇住了,觉得这些女的性格也太他妈开放了,这种姑娘,老实木讷的谢大队长哪儿HOLD得住啊。

于是,从那一杯开始,但凡过来敬酒的女兵,他一律敬谢不敏。

表现得很好吧?

可是,他短暂的迟疑,却没有能逃过小久姑娘的眼睛。

再迟钝的女人在这种问题上,那嗅觉都可比猎犬,侦察能力堪比柯南,何况,小久姑娘半点儿都不迟钝呢?

这事儿吧,主角若换成舒爽,她会揪住卫燎的耳朵说:“说,到底有还是没有?是哪个狐狸精干的?”

如果主角换成是连翘,她会一把甩开火哥的手,接着嬉皮笑脸,阴恻恻地说:“火哥,要说实话哦,要不然被我知道,你就死定了!”

可是,偏偏这事儿的女主角是邢小久,她脸微微一沉,抿紧了唇,垂下眸子,低低地就说了两个字。

“骗子——”

好吧,什么样的锅配什么样的盖,什么样的女人就能收拾什么样的男人。别的招儿对谢大队长不一定好使,可他偏偏就吃小久这一套,见她委屈着低下头,他一张关公似的红脸立马变成了青脸儿。

“小久,没有,我哪有啊?我发誓,绝对跟我没有关系!”

跟他没关系?

那就是跟别人有关系了?

邢小久一别脸,“哼!”

大手紧紧搂过她的纤腰,谢大队儿委屈加可怜的表情看着真真儿傻不拉叽的,不需要她再逼问,就一五一十老老实实招供了,招供的内容精确到与那个文艺女兵0。01秒的短距离接触,甚至还包括席间有几个女兵向他抛过媚眼儿。

“这么说,你是被人给調戏了?”小久清澈的眼睛望着他。

好吧,这一下,谢大队长的脸从青色的变成了黑色的。

承认被調戏?多没有面子。

不承认?万一小久生气了怎么办?

男子汉大丈夫,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他脑门儿一热,牙齿一咬,索性豁出去了,猛地点头。

“是。”

接照常理来说,故事演到这儿,依无良作者的脑残本质,小久姑娘应该欢天喜地地揽住谢铭诚的脖子,笑骂一句‘你真傻’。而谢大队长则应该礼尚往来,深情的搂起她的小蛮腰,特有爷们风范地拍拍自个儿的胸口,豪气干云地说,‘我谢铭诚这辈子除了你邢小久谁也不要,人来杀人,佛来杀佛,谁也勾搭不了……’

这,有点狗血……

马上啊,换一种!

咱按照言情狗血剧本的常规写法,‘不虐就他妈得找虐’的八字心得,这两个人现在应该为了那0。01秒的短距离接触纠结两三章,我心深深处,心有千千结,千结万结结不开,然后小久姑娘默默流着泪,挥着小手绢,说:‘谢铭诚,我看错你了,你不是人,你是禽兽’。谢大队长则会阴沉着脸,执起她的手,眼含深情:‘小久,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绝对不会让她碰到我的手,哪怕是0。01秒,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这,肉麻死了——

哈哈,事实上的情况是,以上两种情况都没有发生。

在谢铭诚认真严肃地那个‘是’字之后。

他俩在干嘛呢?

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左手拉着右手,十只手指头紧扣在一起,啥话也没讲,因为他们都来不及讲。急切得如同磁场的两极,以极快的速度唇贴着唇,死劲儿与对方纠缠着口沫相交,豁出去汲取对方口腔里的氧气,憋足了劲儿吻在一起。

于是乎,华灯初上的京都柏油路面儿上,飞奔而过的猎豹车里,气喘吁吁热吻的两个人,傻得言语难述。你一口,我一口,吻得满嘴都是情。

这一幕,吓得前面握着方向盘的小赵同志,手心儿都是冷汗,脑子里一直在琢磨着,队长一会儿要是上了真枪实弹,他该怎么办?是弃车而逃?还是装瞎子?

情不自禁的吻,没有按小赵的预期发展。

很快,两个人回过神儿来,难堪的发现还坐在车里。

而且,前排还有围观群众。

多不雅观啊!

老实说,这么久以来,这还是他俩第一次不分场合的肆意亲热,等幡然醒悟,为时已晚,面子什么的都完犊子了。抚了一下小久滚烫的脸颊,谢铭诚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明儿你要去公司吗?”

“嗯。”小久红着脸,点头。

“下午我来接你,我们一起去我爸妈那边儿吃饭。”

“好。”小久尴尬地笑着,耳根子都是热的。

谢铭诚也有些窘迫,莫名其妙就来了一句:“你没有要说的么?怎么就一个字?”

听他这么问,小久皱了皱眉,嘟起了嘴,回了一句更莫名其妙的话。

“以后,你不许被人調戏了。”

呃,这话听着怎么怪别扭的?那感觉好像是嘱咐自己家小媳妇儿似的,弄得谢大队长本就喝了酒的脸,由浅红再次转到了深红,猪肝儿似的难受,挠了挠头,他将她搂紧,不好意思地讪笑。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

此时,军用猎豹刚好钻入一个不算长的隧道里。

但是这个距离,足以让黑道里的小久姑娘咧着嘴笑了。

谢铭诚这个人不傻,也不笨,对她更是好得没有话说。但他人太过老实,尤其不懂得怎么去应付女人,外面长得漂亮又狼子野心的女人太多了。如果不给他提个醒儿,哪天要真的被别人给吃了,她哭都没地儿去哭。

不免又想,幸好她出手够快,17岁便定下他了。

要不然,说不定早就被别人给抢走了。

那女人什么玩意儿,又吹笛子,又吹丶箫的,真要命!

虽然现在没有太多人知道谢铭诚已婚,但是,在这京都地面儿上,谁不知道她邢小久和谢铭诚这点事儿。而她天天住在天鹰大队,更是人尽皆知,媒体炒了又炒,第一次见面就来勾搭谢铭诚,难道真的会对他的底细一无所知?

对小久姑娘来说,这种想破坏别人夫妻感情的事儿,是最为忌讳的,甚至深恶痛绝的。因为,她的母亲乃至她的家庭,那一出莫不是淌着血,刮着骨的教训。

敢借酒装疯,調戏她的老公,是真瞧着她邢小久好欺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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