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觉得其实这换体也不错的，最起码她不用面对这么尴尬的场面了。

她盯着帝拂衣，看他如何应付。

是站起来飞奔投入母亲怀？还是又怒又恨又怨地说‘你是谁我不要你，你不是我娘亲，我娘亲怎么会这么多年也不来看我一眼，任我在将军府受人欺凌’，顾惜玖把真正顾惜玖有可能会讲的话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然后兴致勃勃地看帝拂衣想用哪一款——

罗夫人当年跳崖的事几乎传的整个大陆都知道，现在她突然冒出来，众人其实也想看看顾惜玖的反应的，于是全大堂的目光几乎都集中这两母女身上。

结果帝拂衣一款也没用，他只是笑了一笑，举了举眼前的酒杯，声音淡漠：“是该称呼您为罗夫人还是顾夫人？”

罗星蓝一窒：“玖儿……”

帝拂衣微微一笑：“当年您决绝一跳已割断了和将军府的所有牵扯，想必你现在也十分不愿再和将军府有任何关系，那我还是称呼您一声罗夫人罢。”

罗星蓝看着眼前的‘女儿’，嘴唇颤抖了片刻，才轻轻应了一声：“好。”

帝拂衣斟了一杯酒向她一举：“那——我们喝一杯罢？”平淡的如同朋友相见。

罗星蓝眸中泪雾已经凝成了实体，她强忍着到底没让它掉下来，默默地端起了酒杯，依旧说了一声：“好——”将杯中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