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这和你把我卖了有什么关系！”

“不不，你将作为我们深海第一个代表，踏入人类社会，体验人类的生活，不觉得新鲜吗？而且，这个股份公司里，除了我之外，就是你股份最多了，这也算是对你的补偿吧。”

汐的表情很诚恳，非常有诚意。但中间栖姬还是有些不买账。

“你啊……你难道就没想过我们这些深海栖舰要这些股份做什么！？人类的一切对于我们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人类的衣着虽然美丽，但哪里比得上海面的夜空？他们的歌声虽然美妙，但怎么比的上鲸群的啼鸣？我们深海栖舰都是作为深海的爪牙而诞生的，我们存在的意义就是……“

“你们存在的意义是追求并获得幸福，我亲爱的妹妹。”

汐打断了中间栖姬迷茫的丧气话。

“深海意志从来……呃，至少在你们长得像人了之后没有把你们当作爪牙。而我更不会。你们是她最宝贵的女儿，她爱你们。你们也是我最尊贵的股东，我得为你们着想。”

深海栖舰有了那么多奇怪的嗜好跟自身的“业”和经历自然有很大关系，不过归根到底是她们出现了迷茫。

曾经是野兽的她们不需要思考任何事情，只需要作为毁灭的机器，摧毁深海意志的敌人就行。但被灌注了”灵魂”，度过了疯狂期，等怨念逐渐消散之后，迷茫就产生了。

我们拥有这些力量到底是为了什么？

现在，汐给了她们答案：维护自己的利益，追求自己的幸福吧，这是母亲对女儿的永远期待。

“切，家长作风……”

中间栖姬嘟囔了一句，轻轻的用拳头拍了一下汐，让他的幻影泛起一阵涟漪。看来，她怒气已经消了，都开始向大哥撒娇了。

“那这事……”

“依你啦！反正你就是在为我着想，我就是在无理取闹呗！”

“啊呵呵，怎么会，是我不好，以后有什么事会先跟你商量的，好不好？”

汐微笑着，把虚幻的手放在中间栖姬的头顶抚摸着。不过这个动作却让中间栖姬有了感觉，她两眼居然眯了起来，像一只被主人抚摸下巴的小猫。

“那么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还有其它事情。具体细节我会以后再找你商量的。”

“嗯……“

中间栖姬应了下，脸红红的。曾经狂气的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也有这么“软”的一天。

“那么，再见。”

说完，汐就“下线了”，幻影笑嘻嘻的向她挥着手，然后逐渐变淡消失。

房间也逐渐恢复原来的样子，夕阳已经照了进来。

“追求幸福吗？可是什么才是幸福呢？“

中间栖姬抱着双膝，蜷缩成一团，在床上滚来滚去。说到幸福，她能回想起一种温暖的感觉，那种感觉遥远而接近。似乎是刚出生时，深海母亲的温柔呼唤……

又好像是刚才，深海之子把手放到她头上，轻轻抚摸的那一刻……

又像是看着手下的那群孩子，抛弃痛苦的过去，相互追逐嬉戏时的感觉。

都有一股暖流在她心中流动，比海面上和煦的阳光还温暖舒适。

“如果那就是幸福的话……汐……你真是个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