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沙师弟,且入内来坐!”
山峰顶上那座精致宫殿里,传出了一个儒雅敦厚的声音,言辞间很是平和,并无傲意,师南沙看样子也是来的多了,并不在意礼数,说话间便已经走了进去,却见在宫殿之中,布满了书藉,却非玉册,而是真正的纸质经义,在一个高大的书架子旁边,却有一个穿着一身宽松白袍,披散了头发的男子正捧了经义在看,此人大约三十余岁的外貌,身材高大,贵气逼人,只生得剑眉星目,倜傥洒脱,说不出的气宇斩昂,见到了师南沙,便招手唤他。
“这就是太浩吕氏的吕奉先?”
方行仔细打量了两眼,心里有点沮丧,心想这王八蛋不是好人,抢了小爷的归墟,还虐待了我的驴,就该长的贼眉鼠眼才好啊,娘个蛋,怎么长的这么好看,而且还不是个娘娘腔,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再看自己这一身的僧袍和大光头,心里就更涌起了一阵悲哀……
比自己俊的都得死!
却听得师南沙道:“掌教师兄,适才又有一个和尚领了斩魔符诏,已被我安置在山下了,加上了他,现在共有三十三人寻了来,指责那魔头的玉简也有了三十三道,皆已打下了他们各自的法印,等若是用性命担保来指责那魔头的恶行了,不过这三十余人里,我瞧倒是投机者居多,别说怨恨了,其中倒有大半不曾真个见过那魔头,而真正与那魔头有怨隙的,以神州北域修士居多,不过他们如今焦头烂额,且自恃身份,却是不甘为我们所掌御了!”
那太浩吕奉先听了,却是微微一笑,道:“三十余人虽然不少,但力度还是弱了些,南沙师弟,你这几日里再辛劳些吧,谴人去散布一下这道消息,最好能够凑足了百人,修为且不论,倒是身份要留意一下,愈是不同背影愈好,呵呵,届时这身份各不相同的百名修士一起拿命来指责诅咒,想必再有人想包庇那魔头,几位圣人也不会坐视不理了吧!”
师南沙眉目有些迟虑,顿了一顿,才道:“掌教师兄,南沙心有疑虑,还请师兄解惑!”
吕奉先闻言稍怔:“哦?”
师南沙道:“那魔头虽然以前确实作恶多端,不过他毕竟已经死在了皇甫族地了,这一点,就连皇甫家的人都已经证实,黑水湖倒灌,万邪出世,他不可能逃得出来,而且天机宫处徒曾经推洐,这十年里,他那一缕曾经隐约不定的生机,也确实已经消失了,况且就算他没死,以他如今的能耐,也不可能再对我们造成影响,那我们又何必非要坏他的名声呢?呵呵,说句不好听的,他的名声也不必咱们再去坏了吧,已经成为了公认的魔头了……”
说完了这一袭话,师南沙便皱着眉头,十分不解的向吕奉先看了过来。
吕奉先听了,却是轻轻一笑,望着师南沙道:“南沙师弟,莫非还念着旧情?”
师南沙脸色一变,忙道:“南沙一片赤诚,还望墟主明鉴!当年那魔头以及后来掌御归墟大权的邪尊,都将归墟视为自己私物,将我等四部之人视为奴仆,而师兄一入归墟,便言归墟乃太上道统遗地,我等皆为同门,与那魔头和邪尊的做派高下立鉴,南沙当初便因为这一点,才立誓帮助师兄恢复太上正统,自那之后,从无二心,师兄莫非还不信我?”
吕奉先见到了师南沙这番紧张模样,似乎甚是满意,摆了摆手,笑道:“你不必紧张,我也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而且墟主这个称呼,以后就不要再提了,既然说了咱们都是同门,那便没有什么墟主,我哪怕将来真正的成为了太上道统之主,那也只是掌教而已!”
说罢了,他微微一顿,微笑道:“至于你刚才说的这个问题,便是你不问,我也会解释给你听,你随我来白玉京也已近三个月了,不知可否听说过诸子道场的传闻?”
师南沙神情一凛,低声道:“曾听过片言只语,却不甚分明……那似乎是,神州诸大宗神子将要拜入其中的至高道院,非一宗一族的道子级别,不可踏入此院!”
“不错!”
吕奉先轻叹一声,道:“不过这诸子道场,并非一个真正存在的道院,而只是一种称呼,如今,圣人于白玉京内布下大阵,牵引天上玄棺,大造化不日降临,神州五域数十宗,无人跷首以待,但到时候总不能一窝蜂冲进去吧,而且此大计牵扯甚广,不可不慎重对待,因而便有一位圣人提及,欲立一诸子道场,将诸大宗神子纳入一院之中,到时候,天降玄棺,这群人不但会成为第一批进入其中寻求造化的人,大劫来时,更是应劫之人,就相当于……”
就连他,在此时的声音也渐渐凝重了起来,半晌才吐气开声:“……天元之主!”
“天元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