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在白家，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正统斩妖除魔的观念。

林凡笑着问：“怎么，感觉我做错了？”

白敬云摇头：“我也听方经亘说了，听说你是为了救人，但毕竟是一条人命，就这样杀了……”

林凡敲了白敬云的额头一下：“你这小子，是不是想说我有些冷血，杀人不眨眼？”

“嗯，以前我认识你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白敬云点头起来：“我父亲说过，若是杀心太重，未来到达大道后，便有可能走火入魔。”

林凡说道：“看样子白家主教了你不少大道理，但却没有教你多少在阴阳界生存的东西。”

林凡脸上忍不住露出感慨之色：“白云，你说阴阳界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白敬云没有想到他会如此问，一下子还真答不上来。

“我初入阴阳界时，以为正道联手，镇压妖魔，斩妖除魔，修术法也修道心。”

林凡顿了顿说：“但这世道却没有我最初所想象的那么简单，六大剑派互相之间，勾心斗角，争权夺利。”

“甚至我们沧剑派内部，此前也是如此。”

“原来阴阳界的这些人，只修术法，不修道心。”

“当时我情急之下救人，斩断了杨南一臂，已经和他结下死仇，不杀他，未来便是大隐患。”

“杀了他，会有人认为我冷血，杀人不眨眼。不杀他，等到时被杨南报复时，也会有人认为我优柔寡断，当时为什么不斩草除根。”

说到这里的时候，林凡也是长出了一口气，这些话，也是他的真实感受。

白敬云看着林凡，却是微微点头起来。

林凡脸上其实也是无奈之色，只能说，杨南被自己杀死，有不少意外的因素在里面。

自己和韩雪琪关系其实也不算熟，他也远远达不到为了韩雪琪杀杨南。

林凡笑着对白敬云说道：“放心吧，你所担心的什么走火入魔这类事，是不会发生的。”

他拍了拍白敬云的肩膀。

他自己也明白，白敬云是关心自己，在很多人眼中，自己这样杀死杨南，恐怕也是不能理解。

“林凡，我来这里，还有一件事，其实是想向你辞别。”白敬云说道。

林凡稍微一愣，问：“辞别？什么意思。”

白敬云道：“你给我的全真教功法，比起沧剑派内的功法，都要厉害，我在这里，学不到什么东西，我想带着小乖离开，游历山川，历练。”

“你现在的实力，在外行走，会有不少危险。”林凡说：“你要不再考虑考虑。”

若在庆城市，白敬云的实力已经算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但在整个阴阳界而言，白敬云的实力却是微不足道。

“其实我也一直在犹豫。”白敬云道：“你明白我的性格，优柔寡断，我发现，父亲从小教我的那些道理，在阴阳界中，并不适用，最起码，在如今的阴阳界，不适用。”

一开始白震天所教导的路，便事想要让白敬云修术法亦修道心。

但在这样权谋诡计之下的阴阳界，若是还按照那一套来，白敬云是很难在这个复杂的阴阳界中生存下去的。

林凡说：“是因为我刚才给你说的那些？”

“是，也不是。”白敬云摇头，从凉亭中站了起来，看着头顶的蓝天白云，说道：“林凡，我认识你时，我俩的差距，并不算大，可是现在，我和你相差得越来越远了，我也一直在努力修炼，但就是难以追上你的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