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魔灵掌控五行冕和五行神禁,你是怎么坚持到现在的?”诸无道又生疑问。镹
他暗道难怪,魔子传来的心念断断续续,有颇多模糊混乱之处,回应也很缓慢,感觉传递念头都很是艰难,看得出处境不妙。
原来是自己惹出祸端,正在和五行冕魔灵对抗。
灵宝一旦生出器灵,便是蜕变。
反馈在帝授山的封印上,亦是如此。
封印有主,便能统合五行冕和五行神禁之力,展现出最强的镇压威能,魔灵则可趁势吞噬魔子。
而魔子被封印这么久,已是强弩之末。
此消彼长,魔子现在还能反抗之力,诸无道不由得暗暗称奇。镹
“魔灵既非器灵,和本体存在不契合之处,加之本座染化中断,其真性残缺,便要受到限制,操纵五行冕时难免滞碍,放大到五行神禁亦然,不能完美掌控,本座才有喘息之机。”
魔子的回应还是断断续续,倒也不妨碍理解。
和魔子接触以来,他们交流的过程都是这般,诸无道已经习惯了,自己梳理拼接出这些内容,知晓大概因由。
难怪魔子称魔灵为怪胎。
魔灵孕育,半是灵宝本身的灵性,半是魔子的魔性,不是纯正的器灵,偏偏又生了灵昧。
想到这里,诸无道越来越觉得怪异,没想到器灵还能反过来吞噬主人。
五行冕灵性被污……魔子应该也算半个主人了吧?镹
对此,魔子反倒很坦然,“万物有灵,皆有超拔之心,除非常年在手边祭炼,亲密无间,哪个甘受束缚和奴役,器灵噬主,有何奇怪?何况本王隔着层层封印,侵染灵宝灵性已是殊为不易,无力对它再做更多限制……”
“那魔灵现在何处?”诸无道警惕,望了望周围,想到魔子之前的举动,隐隐猜出来几分。
“它未能镇压本座,就想另辟蹊径。其灵昧染化而生,魔性根种,行事与我等无异,离了本体,想来是准备吞掉几个修士再回来吞噬本座,补全真性。”
“原来是它在兴风作浪!”
诸无道恍然,难怪迟迟不见苏子南等人追上来。
他终于领会到魔子那些举动的深意。
和魔子联络上,魔子送来一个简单的念头,让他击破玉阁,便不敢多言。镹
此举一是为干扰五行神禁。
当然,相较于整个封印,这种震荡还不足以让魔子脱困,需要他将神像送上山。
由此便要引出第二个目的,放其他人进来,吸引魔灵,并混淆魔灵的判断,才不会引起魔灵警觉,诸无道好便宜行事。
这么做有利有弊,诸无道被挪移到入口大殿,撞上道门两位真人,遭到追杀。好在他一番合纵连横,倒也顺利。
等魔灵被引走,魔子才敢大肆和他交流。
方才诸无道激活风阵,目的是帮魔灵行动做掩护,趁魔灵分心之际,魔子通过神像传递力量,遮掩诸无道的气机,瞒天过海。
怪不得魔子不停催促,非常急切,魔灵尚不知他们之间的联系,一旦被察觉,魔灵回归本体,斩断联系,很可能前功尽弃。镹
“呵……那些老家伙岂是好相与的?”
从魔子那里了解到魔灵的来历和能力,得知五行冕正在和魔子僵持,魔灵仅是遁灵而出,诸无道直欲发笑,显然是不看好魔灵,尽管魔灵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控制五行神禁。
现如今被他引上山的,各个毒辣奸猾、隐藏极深,有几个连他都看不穿。
魔灵虽具魔性,诞生以来便困守山中,不经世事,在他看来残暴有余狡诈不足,用天真烂漫来形容也不为过。
敢对那些家伙动歪心思,怕不是先被崩断门牙。
等那些修为稍弱的修士入山,魔灵才有大肆吞灵的机会,幸好山门外云龙垮塌,其他人被拦在山外,还未赶到,否则今日当真不好收场了。
思忖间,诸无道忽又想起一事,担忧问道:“你就不怕魔灵主动认主?”镹
魔灵状态特殊,和本体之间存在不偕之处,可有一个主人便大有不同。只要魔灵配合,哪怕是通过最简单的通宝诀,主人也能统合魔灵和五行冕,掩盖裂痕,发挥出五行冕的威能。
以后在主人帮助下,由上就下,徐徐图之,魔灵早晚能达到和五行冕契合的境界,度过塑灵关,成就真正的器灵。
器灵蕴化,难的是由无到有的过程。
从法宝诞生灵性,再到灵性孕育器灵,每一步都如天堑般的难度,九成九的法宝、灵宝卡在这里。
君不见,无数年来,中州飞升的化神修士无数,纵然最亲近的本命法宝,也没听过哪个真的诞生了器灵。
魔子嘿然冷笑,“本座方才说过,你就忘了。魔灵由五行冕的灵性孕生,身为灵宝时更换了不知多少个主人,无数次被人用通宝诀控制、操纵,那种烙印深深刻在它的心里,抹消不去,就不可能认主!”
诸无道不了解器灵的所思所想,很难感同身受,听魔子的语气非常自信,想来应是真的。镹
他还想再问什么,神像不断传来不耐烦的意念,催促他加快速度。
感觉得到魔子越来越暴躁,怒火一点就燃,诸无道识趣地闭上嘴巴,不敢多问。
帝授山中,其他人皆茫然不知,一道完美隐藏在风煞里的阴影正在飞掠,直奔帝授山山顶。
漫天风煞也掩盖不住帝授山上种种奇景。
诸无道每行几步,便能看到截然不同的风景,仙家胜地、莫过如斯,若非事态紧急,真想好好欣赏一番。
疾驰不知多远,前方忽有青云如盖。
诸无道身影不由得一顿,据他所知,无字玉璧就在此地!镹
青云下是一个谷地,山谷不深,被青云状的禁制封锁,也能感受到谷内灵气如潮,钟灵毓秀。
这里灵气几乎化为实质,难说青云是禁制还是灵气显化的异象,抑或兼而有之。
山谷深处传出淡淡清辉,内有一面绝壁如镜,状似玉质,高逾十丈,几近四方,上无任何字迹,正是无字玉璧。
其内澄澈,镜面似有泠泠水波,谷中美景皆倒映其间。
在无字玉璧前摆放着几个蒲团,蒲团用清心宁神的灵草织就,久无人打理,失了光泽,平添几分寂寥之感。
诸无道深看了眼山谷,未做停留。
越过无字玉璧,离山顶便不远了。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