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身影急退,撞碎一片片石壁,死死盯着前方的剑光,口中冷喝。
“足下何人?贫道与你无冤无仇,为何偷袭贫道?”
暗河之中并无回应,剑光追着他不放,且速度更快三分。
对方乃是剑修,由于地下地形复杂,而山石已经融入星元之力,越往上越是坚硬无比,秦桑想要脱身也没有那么容易。
他目中闪现凶芒,没有祭出灰莺剑和对方针锋相对,正想试一试后天木人碑的威力!
心念微动,从秦桑身上爆发出一股绿色光华,蕴含浓郁生机,隐隐可见树形。
演道树来历不凡,秦桑不敢像怪脸人那般暴露灵媒树种,特意做了掩饰。
炼化演道树之后,此树便相当于扎根在秦桑体内,重新焕发活力。
秦桑默掐了个印诀,旋即绿芒一收,树影没入地底不见。
与此同时,秦桑双脚重重落在地上,带来咚咚震音,在地下回荡。
落到地面的同时,秦桑外形大变,身体、四肢都在飞长,皮肤干枯如树皮,手臂和五指像是树枝,仿佛一头树精化形。
最奇特的是他的气机,此时仿佛和大地连为一体。
秦桑感受到四周勃勃生机,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之感涌上心头。
此处本就是地底,周围无边无际的紫竹海,可以说是最适合这门秘术的战场!
秦桑的感知随着秘术延伸,周围的紫竹同样生出感应,竹林沙沙作响,四面八方的竹叶都在向星谷摆动。
竹海里的精怪也感觉到了异样,尤其那些草木化形之辈,本能中生出一种畏惧,驱使它们逃离,越远越好。
源源不断的木灵之气涌来,这一刻,秦桑只觉全身有用不完的力量!
变成树人之后,地下空间立刻显得有些狭窄了,秦桑直立身躯就几乎能够触及穹顶,他双目明亮异常,怒视剑光,右臂掐了个印诀,猛然按去!
‘砰!’
肉拳正正击中剑光。
空中似有木屑纷飞,粗糙的皮肤上还有金光闪烁。
以灵木之躯施展七师佛印,威力果然不可同日而语。
只听呛啷一声,秦桑这一击竟当场轰碎剑光,直撄剑锋!
转坛印本就有镇压法宝的作用。
被正面击中,那柄灵剑灵光为之一暗,前冲之势登时受挫。
用演道树修炼的后天木人碑,威能果然不凡!
另外,秘术之中有言,汲取木灵之气会对自身带来极大负担,须得警惕,秦桑的感受却没有那么严重,毋庸置疑也是演道树的功劳。
这一击令秦桑信心大增,他将演道树融入体内也才三年,许多神通还未掌握,譬如在周围草木之间跳跃转化,便已能力抗剑修!
秦桑发出一阵朗笑,手臂向前猛然一探,手掌化爪,竟要直接抓向灵剑。
不过,剑修的剑不是那么好夺的。
只见灵剑一震,发出一声剑鸣,一晃之下竟凭空消失。
下一刻,侧方陡然出现一道剑光,疾斩而来。
秦桑眼睛也不眨一下,挥起重拳将剑光轰碎。
但紧接着其他方向又出现剑光,一道接着一道,仿佛无穷无尽,逼迫秦桑严阵以待。
若是其他对手,真有可能被这一招消耗到力竭。
但秦桑扎根于大地,周围草木皆是他力量源泉,岂惧这种消耗?
一道道剑光在他面前破碎。
秦桑注意力却一直在河心。
直至现在,对手仍未现身。
天目蝶看穿河底,虽没有看到对手,却看出河底土石有异。
锁定对手的位置,秦桑轰碎一道剑光,陡然加速狂奔,眨眼间便冲到河畔。
就在这时,那柄灵剑重新出现在河面之上,剑锋直指秦桑,斩出一道白色的匹练!
这一刻,河面之上的空间似乎都被这道剑光锁定,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秦桑掐动摧魔印,向前一推,金印和剑光交击,只闻‘轰隆’一声,身影一颤,止住前冲之势,稳稳立在河畔。
‘哗!’
河水分开,飞出一个青衫道人。
此人体型修长,外表看起来三十许,剑眉星目,目光灼灼有神,将灵剑招入手中,看着秦桑,露出惊异之色。
“咦?妖怪?不对!你这是什么符咒?”
看到此人,秦桑瞳孔微微一缩,也没有继续攻击,沉声反问道:“你是什么人?”
“你不认识我?”道人微怔,上下打量他一眼,“你不是凌渡山的人?”
“凌渡山?”秦桑记不起这是什么势力,微微摇头。
道人面露尴尬之色,摆了摆手,“误会!误会!贫道本以为是大敌循迹追来,没想到还有外人会来这种地方。”
“误会?”
秦桑皱眉,他被偷袭,若非本领不差,很可能已经命丧剑下,是一句误会能解释的?
道人收剑,一丝不苟打了个稽首,“是贫道得罪了,望道友勿怪。”
秦桑没有收回灵木之躯,却也没有继续出手,只是不咸不淡看着对方。
对方致歉,可能是见他不好对付,惺惺作态,也可能是真心实意。
不过这些并不重要,从这人身上,秦桑隐约感应到一种危险气机。
此人的实力很可能不止表现出的这些!
如今他虽然神识受限,灵觉也非一般的元婴修士可比,却看不穿此人。
难道对方也是一位化神修士?
想到这里,秦桑心中不由一紧,他实力未复,面对同阶修士束手束脚,胜算很小。
暗中端详此人,秦桑虽不敢肯定,却隐隐感受到威胁,更是警惕。
他也想到,对方明明有实力却不用,很可能和他一样有难言之隐。
听起来,此人的对手实力不弱,许是被对头打伤,或者受到其他什么限制。
“贫道正在祭炼宝物的紧要关头,大半心神牵系其中,不敢分心,担心被对头破坏,只能先下手为强,道友应该能理解,”道人见秦桑不为所动,含糊解释了一句。
原来如此。
秦桑暗暗点头,此人不能用全力,很可能和那件宝物有关。
“既然是误会一场,贫道愿向道友赔罪,只要道友不与贫道为难,日后贫道便为道友做一件事,或者道友需要什么宝物,只要贫道能做到,”道人又一个稽首道。
“你不怕贫道回去后告知你的对头?”秦桑语气淡漠。
道人无奈道:“不瞒道友,贫道很想留下道友一段时间,可此时不宜树敌,且面对道友总有些心神不宁,道友应该有威胁我的手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