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满脑子想的都是阴阵水下害死林小小的鬼鱼,心有余悸的说:“巴使”。
二爷高兴的说:“对,就是巴适,我就知道你爱吃。”
:“他说的是不吃”元梅冷冷的回了他一句。
:“不吃?为啥呀?放着鱼不吃,非得啃硬的跟石头似的破饼子?饼子比鱼还好吃?”
我回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吓了他一跳,他低下头沉吟了片刻突然发出长长的一声:“嗷”。
:“我知道,你怕这鱼跟阴阵那鱼一样?放心吧,总不能是个洞里就有鬼鱼吧,而且当年咱们下去五个人,不也就死了林…..”
他刚说了个林字,突然闭了嘴,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淅淅索索的从我身后的包外侧把烟翻出来,点上一支,默默吸起来,不再言语。
走了大约两炷香的时间,三个人已是筋疲力尽,目力能及之内又不见一处可供休息的地方,万般无奈,只能坐在桥面上,临时歇歇脚。
二爷见我不理他,没话找话的问元梅:“大妹子,你们用啥玩意把我身上的那个小娘们赶走的?我咋闻的我身上味这么重?”
元梅刚要说话,我赶紧低头咳嗽了一声,元梅看看我,说:“你多少天没洗澡了,身上怎么可能没味,那女鬼估计也是嫌你太脏了,忍不了才走的,对了,你怎么知道上你身的是个女鬼?”
:“有吗?之前我咋闻不着?你说那个女鬼啊,嗨,那会你俩不是搁那研究啥人悬棺来着,我瞅地上那副尸骨挺完整,还戴着一顶银帽子,我好奇啊,蹲那正看呢,眼前突然忽忽悠悠的冒出来了姑娘,小模样长的还挺水灵,就是一脸的不高兴,我刚要喊你们,结果一瞬间就啥也不知道了。”
:“头饰和白袍,嗯,我猜上你身的女鬼,生前极有可能是僰族的巫师之类的,僰人信奉太阳,崇尚武力,据说僰人有换牙的习俗,就是在男子成年之后,把本身的牙齿打掉数颗,再将獒犬的獠牙打孔嵌进口中,意为证明自己如獒犬一般凶猛,所以僰人在古时又称僚人。
而僰人巫师在族群中的地位是非常高的,无论是婚丧嫁娶还是农桑之事,亦或是行船赶路,都需巫师占卜祈福,祭祀问天,因为在僰人的信仰中,一山一石,一草一木皆有神灵,若没有巫师指点,很容易冲撞了神灵,惹祸上身。”
:“啊,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只有僰人的巫师才能够呼风唤雨闹起这么大妖?哎呀,我说大妹子,别看你年岁不大,这肚里存货可不少啊,那话叫啥来着?啊,对,满腹车轮。”二爷有些讨好的说。
元梅没有跟他计较,默不作声的望着远处无边无际的黑暗发呆,不知在想什么,二爷也觉的自己有些自讨没趣,又点起一支烟,三个人就这么安静的坐在河边,各想心事。
黑暗中除了一片水声外,鸦雀无声,突然,远处又传来有东西落水的声音,也不知是这水里的东西确实很大,还是山洞太过聚声,听的人心惊胆颤。
只一瞬间就把三人从空想中拉了回来,一个个屏气凝神,死死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水里的东西好像知道我们在看它,故意表演似的,马上传来更大的落水声,声音刚落,一股浪花拍上了石桥,溅了我们一身,三人任凭被水打湿了衣裳,谁也没敢动。
二爷轻声的说:“大妹子,我记得你那地图上有块画着水波纹的地方打了叉,那叉是啥意思?”
这话飘飘荡荡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只过了两秒,三人好似得了命令一般,噌的站起身,元梅打着火把一马当先的在前面健步如飞,我和二爷也顾不上身上疼不疼,一瘸一拐的紧随其后,刚走了十几步,只听左侧大约几十米的地方传来巨大的拍击水面声,三人突然站定,愣了大约两秒,元梅直接奔跑起来,我和二爷咬紧牙,拼劲全身的力气,连蹦带跳的跟在后面。
越往前跑,水声越大,元梅喊道:“快点,前面应该有瀑布!”
话音未落,就在身旁十米左右,突然蹿出一个东西,眨眼之间又落回水中,溅起的水花直接把火把浇灭了,三个人站在黑暗中,呆住了,二爷颤抖的问:“白的?”
:“路的”
:“有纹理,应该是鱼”。
:“顶上那些红点是啥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