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身喊过正在跟张大年说话的二爷将三根金条往他手里一塞说:“一根给张大年,人家这么大老远的带这么多兄弟来,咱不能太不懂理了,另两根是你的,省着点花,看好了腿还得过日子呢,这酒坊不能再叫荷花酒坊了,叫梅梅酒坊?不行,真难听,哈哈哈。”
我故作轻松的说着,心里却很明白,元梅现在是众矢之的,连带着我们也一样,元梅肯定是把八爻古玉许给了他们,才换来他们的出手相救,现在是兑现的时候,而古玉是绝不能给的,况且就是想给,古玉也不在我们这,如此一来,剩下的事就可想而知了。
二爷问道:“这是刘大用给你的?”
我点点头。
:“一共给了几根?”
:“咋的?你还都想要啊?”
:“不是,你看你说哪去了,我是怕你太冲动,一下都给我了,不给自己留后路,你这人就这样。”
:“用不着你操心,你拿着就是了。”
:“断臂的那个没要?”
我摇了摇头。
他红着脸说:“你说他们都没要,我要了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那就算了”我看着他流口水的样子故意说道。
:“哎,别啊,人家那都是不愁吃喝的,我这可是还得养家糊口呢”说着一把夺了过去,拿在手里看着说:“这钱啊,真他娘是好东西,买天买地买人命,这钱啊,真他娘是王八蛋,伤天害理要人命,得啦,我去给张大年,这样,这金条呢,你一根我一根,行啦,你什么心眼我早看穿了,我这根呢也不白要,酒坊也算你一份,你啥时候想盘现了,咱们再算,嘿嘿”说完,转身去找张大年。
我刚收好金条,想找地方坐会,只见元梅的帐篷里跑出一个小伙计,快步走到那两个男人旁边,嘀嘀咕咕的小声说着什么,这两人边听边看向我,我猜想应该是元梅找我,估计有事交代,便干脆站起身,朝着他们走去,这时白衣服男人笑着站起身对我说:“哎,原来这位小兄弟就是大名鼎鼎的雷当家,哈哈,不知道您的身份,我这个朋友刚刚多有冒犯,见谅见谅。”说着,双手抱拳施礼,我也抱拳笑了笑,黑衣服男人勉强挤出一丝极其难看的微笑,站起身说:“李元梅找你我有事相商,雷当家请吧。”
我点点头,转身看了看正望着我的二爷和张大年,朝他们微微摇了摇头,转过来冲黑衣服做了个请的手势,三个人朝元梅的帐篷走去。
帐篷里十分昏暗,我揉着眼,适应了好一阵才看见元梅躺在角落里的一张简易担架上,旁边站着几个穿黑衣背着枪的年轻人,假意是在保护,其实是在看守。
有人给拿了马扎,三个人坐了,黑衣服率先说道:“李元梅,怎么样?打算说出那八爻古玉的下落了吗?”
元梅咳嗽了一声,点点头说:“那古玉是我藏的,与雷家人没关系,你放他们走,我就告诉你。”
:“哼,当我们是三岁孩子,由你糊弄着玩?我告诉你,今天你不拿出古玉来,谁他妈也别想走”说着,黑衣服站起身,拍了拍腰里的花口撸子,看到这一幕,我不由的想笑,这李家人怎么个个这样?当年李如海在的时候,有腊梅和黄四,现在又有黑衣服和白衣服,李万山如若看到这一幕,会不会气的从棺材里蹦出来,不过这也难怪,李家就是倚靠心计手腕才有了今天的地位,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靠心计得势的人,身边怎么可能会有忠义之辈。
他这边踩着凳子一亮相,旁边一个穿黑衣服的年轻人打了个呼哨,瞬间从外面冲进了十几个人,个个端着枪,怒目圆睁的把我们围在了中间。
白衣服冷冷的看着元梅,一言不发,这场面就有点尴尬了,很明显黑衣服这出戏是唱给我看的,元梅现在是个瘫子,哪用的了这么大阵仗,况且这人是她找来的,什么实力她最清楚,犯不上在她面前演大戏,可这样一来让我怎么办?该说什么?
我站起身,几十条枪哗啦一下全指向了我,两个男人紧盯着我的一举一动,空气瞬间凝固住了,我慢慢走到门口,把脑袋伸出门帘喊道:“二爷,来啊!”
二爷不明所以,一路小跑的进来,一进帐篷吓了一跳,说道:“嚯,好大的阵仗,你叫我干啥呀?”
:“给根烟抽。”
:“哦”
我点上烟,他问道:“还有事不?”
我摇了摇头,他看了看手里的烟,一狠心全放在我手里说:“你拿着吧,省着点抽,好烟就这半包了。”我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他转身出去了。
我抽着烟,坐到马扎上,继续看着黑衣服,这回轮到他尴尬了,他踩在马扎上,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白衣服,脚好像踩到了钉板上,拿下来不是,踩着也不是,白衣服看他实在难受,就给了个台阶下,喊道:“老朱,你这是干什么?人家李元梅也没说不给,而且当着雷当家的面这样闹,多让人看笑话,都出去。”
黑衣服如临大赦一般点头说道:“嗯,他妈的,谁让你们进来的,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