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来这里朝拜的人,都是在布达拉宫外围,一步一扣手的朝宫殿拜去。
“希望我妻子的病,能早点好。”
“希望不要再有苦难将来在我儿子身上,我愿意用我的命,换我儿子的命。”
“希望洗刷去,我曾经的罪责,让我干干净净地做个人。”
朝拜的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他们无一不虔诚。
膝盖磨破,弯腰一扣。
为了心中的念想。
傅宁希眸色怔了怔,以前不信神,因为她觉得子不语怪力乱神。
可现在,看着这些人,心中某个角落被触动,似乎有个某个声音,在呼唤着她。
傅宁希膝盖弯曲,缓缓跪下,一步三叩首。
虔诚的跪拜着。
为了得到一个答案。
为了信仰。
为了她心中某个不愿面对的角落。
一扣一跪。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丝丝钻入傅宁希的内心。
似乎有光穿透她眼前的迷雾,为她指名一些方向。
活着本身不就是一种赏赐么。
天上本来高高挂起的太阳,落下一些。
傅宁希叩拜到大殿的前方,来到神像面前,此刻她膝盖,已经有些站不起来。
但她还是忍着痛,完成最后一拜。
她没有着急许愿,而是朝着殿前松赞干布的神像倏然一笑,缓缓道,“希望您和文成公主,永远幸福。”
所有人朝神像许愿基本都是为了自己,可傅宁希却为神像许愿。
因为她需要,在叩拜的过程中已经得到。
缓缓站起身,傅宁希回到酒店,给自己的腿上完药以后,她站在酒店的阳台上,看着外面的夜景,吹着冷风,唇角挂着一抹很浅的笑意。
忽然她感受到一个熟悉的视线。
低头看去,果然看到赫连夜正站在楼下。
傅宁希站在二楼,所以俩人距离不远。
透过照在赫连夜脸上的路灯。
傅宁希能清楚的看到赫连夜脸上的阴沉,以及他下巴上短短一圈青涩的胡茬。
这一天,他似乎过的很不好。
可反观傅宁希呢,除了神情有些冷,可脸色一如既往的好。
俩人四目相对。
双方都没有表情,可眼神里透着的情绪,却在空气中交缠,抵抗。
一个炙热,一个冰冷。
最后还是赫连夜率先率先垂下眸,大步走进酒店。
片刻后,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宁静。
傅宁希走过去开门,赫连夜正站在门口,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颓废的气息,他哑着嗓子说,“姐姐……”
傅宁希沉声说,“我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所以我知道,我不会去喜欢你,也不会主动靠近你。”
“但我也知道,你不会死心,你会纠缠我。”
“但随你吧,毕竟这是你自己一个人的事。”
“而我,永远不会去接受你,或许不会去接受自己人生有个伴侣。”
“不是因为韩墨杨,当初看到他出轨,难过伤心是有,可抵不过解脱。”
“我这个人天生就是捂不化的冰块,不要白费力气。”
赫连夜面色一点点凝重,目光落在傅宁希的腿上,虽然上了药,但看那大面积受伤的区域,也能想到,傅宁希的腿,磨得多厉害。
“姐姐去朝拜了?”赫连夜说,“所以你在那里许愿,或者决定,自己一个渡过一生。”
傅宁希拧眉,“不关你事。”
赫连夜退后两步说,“我知道了。”
不在多语,转身走,似乎真的放下傅宁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