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请将军过去。”
“皇上?”刚刚不是才见过,“皇上找我做什么?”
何时弼侧身迎她拐入一侧廊下,“将军去了就知道了。”
周乐平心里不知怎么,忽然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路上难免忐忑,待看到赵时谦,心又一瞬间放下了。
他速度还挺快,前脚刚从正乾殿出来,后脚就换上了便服,负手站在那儿,身姿挺拔,恍惚间,好似还是几年前那个少年郎。
“臣参见皇上。”
何时弼识相退下,赵时谦转过来,“免礼。”
“皇上找臣来,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
赵时谦坐下,八角亭的石桌上摆着一套茶具,他卷起袖子泡茶,看看对面的座位示意她,“这儿只有你跟朕两个人,这么拘谨做什么?坐!”
“君臣有别,臣还是站着吧,皇上有事尽管吩咐,臣一定赴汤蹈火......”
赵时谦乐了,“乐安嫁给了朕,成了朕的女人,你是乐安的姐姐,按照民间的礼节,朕还应当称呼你一声......姐姐。”
周乐平惶恐后退,“臣万不敢当!”
真要这么算的话,朝堂上有一大半人都是皇帝的老丈人,那皇帝总不能上朝之前先挨个儿叫声爹吧?
能担的起皇帝老丈人的只有皇帝明媒正娶的老婆,皇后的父亲!
“子禧,你总离朕这么远做什么?”他亲自泡了杯茶
给她,“朕让你坐,这是命令!”
她听见这个名字就腿软,老老实实道声“是”过去坐下了。
“昨天进宫来了?”
“是,臣来看看乐......看看周贵人。”她捧着杯子抿一口。
还不足她巴掌大的一个杯子,抿一口就没了,品也品不出什么味儿,喝也不解渴,但这就是茶道,她喝完了也不敢再添,就这么握着。
“怕朕亏待她,对她不好?”
“臣不敢,只是乐安是个小孩儿脾气,臣恐她跟皇上使性子。”
“她很好。”赵时谦盯着她的眼睛说,“懂分寸知进退,朕很喜欢她。”
周乐平噗通噗通跳着的心忽然停了下,而后松口气道,“皇上喜欢就好。”
“昨天跟乐安都说什么了?”
她刚恢复跳动的心又倏然一滞,紧张的杯子都快被她捏碎,“臣......就聊了些家常,别的也没什么了。”
赵时谦想从她手里把杯子拿出来,碰到她手的一瞬间,周乐平就跟被扎了一下似的忽然松手,然后杯子掉在地上四分五裂粉身碎骨。
“臣该死!”她立马站起来,站起来后又后悔自己为何反应这么大。
赵时谦垂眸坐正,“一个杯子而已。”他又重新倒了杯茶递给她,“子禧,你是不是觉得朕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