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我不说谁能发现?难道你就不想留下来看看吗?你就听我的,肯定不会出事的,咱们就当在这镇子里玩儿几天,到时候周乐平败在鲜虞跟手里,咱们俩可是首当其冲的大功臣,赏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受罚呢?”
为了彻底打消姜铎的顾虑,章婴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又拿出姜轼说事,“你哥哥在外面过得逍遥自在,偏就你一个人在家里,每天读书习字练功,出个门还得你爹同意,你不觉得憋屈吗?”
姜铎眼神一闪,顺应着点头。
章婴宁又道,“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好心带你出来,你不要不知好歹,如果你还是想回去的话,我也不拦着你,就是以后别再想跟我一道出来了。”
姜铎前前后后一掂量,在贼船上坐稳了,“......那好吧,那我就再跟你在这儿待几天。”
“这就对了嘛。”章婴宁揉揉他的脑袋,像揉自己家里养的哈巴狗那样,“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还能玩儿刺激的,天下只此一家别无分店,你就偷着乐吧。”
两个人就这么在驿站附近的镇子上住了下来,静静地等,等周乐平兵败的消息,等着看鲜虞那帮蛮子争口气把周乐平打的落花流水。
出来的时候章婴宁狠揣了一把银票在兜里,跟姜铎两个在外面小日子过得相当舒服,可就有一点不顺心,始终没有周乐平兵败的消息传来。
姜铎品出不对劲来了,“难道她看出不对劲来了,知道你其实是在骗她,识破了你的把戏?”
章婴宁一口否认,“不可能,我话里没有半点破绽,她怎么可能发现?”
姜还是老的辣,章婴宁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跟周乐平这个在战场上屡战屡胜的老油条还是没法儿比,她当日说的那番话乍一听是没什么破绽,但是禁不住细细品咂。
第一,那个商道两年没人走,既然是出来经商的,哪条路能走,哪条路不能走,最起码的消息肯定得知道,他们不知道,还偏偏往死路上走,这就很可疑。
第二个,她亲哥哥死了,她嚎啕大哭,可哭了半天眼泪只在眼眶里打转就是掉不下来,跟祝观良同乘的时候脸上居然一派轻松,没有半点悲伤。
第三个,她那个哥哥是被人一刀捅在胸口扎了个透心凉,可伤口并不是鲜虞人惯用的刀捅出来的,而且血迹呈喷溅状,旁边的石头上都是喷洒上去的血迹,捅出来的伤口,怎么会喷洒出那么多血在石头上呢?又不是砍的。
综上几点所述,周乐平认定这个姑娘并没有那么简单,满口谎话,那个鲜虞人在拐子坡设伏的消息十有九成也是假的。
不过不能全信也不能全不信,她派人去打探消息,结果拐子坡没见着设伏的人,倒是在五里河看见鲜虞人布置机关陷阱。
去拐子坡必须先经过五里河,这是绕不开的,小丫头年纪不大还挺精,故意放这么个假消息给她,等她毫无防备从五里河经过的时候正好走进鲜虞人的圈套。
齐思很受伤,他本来觉得那姑娘可怜又好看,心里对她
生出无限好感来,被她推出门的时候还小小的伤感了一下,想着没问到她是哪里人,将来也不晓得能不能再见面,惋惜缘分还未开始就被斩断,哪成想到头来竟然是个鲜虞人的细作!
他很难过,感觉胸口被人捅了一刀,拔凉拔凉的,还有些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