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明儿你来换我!”毛线应得很是痛快。
王德英哭了一阵,也反应过来有些失态了,她抹了把脸,道:“没事,姑就是想起你爸了!”
说罢,她去洗了把脸,又把毛巾蘸湿替王鑫远擦了西装上的面屑。
“孩子们都好吧!”王德英一脸平静地问道。
王鑫远一怔:“都好!”
马上,他又意识到这样的回答有些过于敷衍了,又找补道:“女儿很皮,着急学话,都会叫爸妈奶奶了;儿子笨,啥都不会!”
“跟着他姑能笨到哪儿去!”王德英稳稳地接了一句。
王鑫远又是一怔,这事,他姑也知道?
“你爸不在了,你就是家里的顶梁柱了,凡事要三思而后行!”王德英帮他整理了衣领,道,“少叫你妈操点心,那头发比我的还白了!”
“哎!”王鑫远喉头一紧,出来的音有点走样,他慌忙抬
头,掩饰自己的情绪。
毛瑾出来看着这一幕,也是颇有感慨。只不过,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
“大姐,我们得先回去了。”毛瑾道。
“这……就走了?”王德英想着应该留饭的,可家里的确什么都没有准备,她有些日子没开火了。
“走了。”毛瑾越是有事,越是镇定,这是她一贯的作风。王鑫远立马就感觉到出事了,心里也跟着紧张起来。
王德英也不虚留,站着门口看着他们换鞋子。
“大姐,你安心等我消息!”毛瑾临出门前看了她一眼。
“哎!”王德英忍着眼泪应道。
门扣上的那一刻,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迅速开门喊住了毛瑾:“你等下!”
已经下了三个台阶的毛瑾又折了回来,王鑫远则先下去发动车子了。
“你来!”王德英将毛瑾引进卧室里,先关上窗帘,又叫毛瑾开了灯,这才弯下身子,往床里头爬去。
她那床是挨着南面的墙放的,只有不足一尺的空隙,这个空对王德英来说,着实窄了些,蹲不下去,故而,她是一条腿搭在床上,一条腿在地下支撑着,从床尾爬到了床头,半弯着腰打开了床头的暗柜,撅着屁股摸了好半天,才拉出一个大红绣包,紧跟着,又侧过身来,换了一条腿,准备以同样的姿势,再爬出来。
“大姐,你不能从床头那先上床,再……这么两条腿走过来!”毛瑾边说边侧身朝她比画了一下。
王德英一愣,对啊!她怎么没想到,白爬了这些年!
“不早说!”王德英没好气地怼了她一句。
“早……这不刚反应过来嘛!”毛瑾笑道。她心里哼了一声,早?您也没邀请过我进屋啊!
王德英许是也反应过来了,没再说什么,直接把那绣包塞给她:“拿着!”
“什么呀,这是?”毛瑾疑惑地接过,手里一沉,心中隐约有了猜测。
“打开看看!”王德英脸上露出些许的得意,她觉得任谁得了这么一笔意外之财,也不会无动于衷吧。
毛瑾也实在,直接抽开了绣包上的绳子,一股脑地倒在床上。
果然,除了一对实心的小手镯和长命锁之外,剩下的都是大小不一的金条,总共有十来根。
“大姐,你这是跟我炫富呀!快装起来,我眼晕!”毛瑾故意将手挡在眼睛上:“真是要闪瞎了我的老眼!”
王德英对她这个反应还比较满意,伸手在她肩上戳了一下:“拿着吧,给你!”
“给我?”毛瑾瞥了她一眼:“怕是给你大侄子囤的吧!”
“看破不说破!”王德英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戳了她一下:“你这个人就是太直了点,难怪不讨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