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从床上爬起,将手机平行移至沙发上,又反身蹲下去,夹在茶几和沙发的空
里,拿起喝水的杯子,倒扣在手上,往左右眼上一抹,又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根,直疼的眼冒热泪……
“你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吗?”毛线这情绪已到位,立马启动了长达十分钟的哭诉,生动地描绘了一副骇人的人蛇混战场面。
“我一手抱着书涵,一手……”毛线实在是想不起她那一手在干吗了,只好囫囵带过,抽搭着道,“我做梦都在蛇窝里。”
“那杜云呢?”毛瑾一脸平静地问道。
“他……他也害怕呀!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惦记别人!”毛线见势不妙,赶紧挂断视频!
“哦!”毛瑾听到这里,就懂了,这俩人八成昨儿又搁一屋睡了。
“也不知道是谁干的好事!”毛瑾自言自语道。
厨房里开着油烟机,吴姨没听到外边的动静,端菜出来才看出毛线有点不对劲儿。起先还想着是跟杜云闹别扭了,再一想刚是跟毛瑾视频来着,瞬间明了,直接装作没看见回屋了。
倒是王鑫远回来瞧着他姐这红鼻子红眼的吓了一跳。
“姐,你怎么了?”他下意识地站直了身子,做好挨打准备。
毛线一瞧,回来的正好,悄悄对着自己的大腿根又是一把,把刚跟她妈那一段又演了一遍。
王鑫远听得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再瞧着他儿子那一脸的憨样儿,顿时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抱着他的一儿一女挨着毛线坐下。
“姐,我跟妈说,不让你去乡下了。太危险了。”王鑫远道。
“偶尔去去也行!”毛线长吁一口气,“鑫远啊,你在外边千万不要惹事,别给人结仇啊!”
“嗯嗯!”王鑫远连连点头,这大冬天的,弄一窝蛇来,真是防不胜防啊。然而,他听到宠物蛇几个字的时候,脑子里突然掠过一个想法:这会不会是他妈为了撮合杜云和他姐搞的事情啊?
“要真是这样,那我妈还真挺狠的!拿亲孙子当道具!”王鑫远在心里默默地心疼了儿子一万下。
躺在大炕上放松的毛瑾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喷嚏,紧跟着一骨碌爬起来去吹头发了。她并不知道,在她那乖巧懂事的儿子心目中,他老娘已然变成了一人狠话不多腹黑心冷的老太太了。
有了前面的铺垫,毛线很是顺利地拿到了王鑫远全套的特殊服务:捏肩捶背揉腿按脚。那感觉,就一个字:舒服呀!
毛线深刻地认识到了一点:这女人啊,必须得有一技傍身,人生多凶险,该演就得演!
晚饭后,毛线就抱着书涵和墨衍回她那边去了。原本她是想让书涵多在那边陪陪他们的,瞧这俩人忙的脚不沾地的样子,貌似不陪更好,索性就连墨衍一堆儿带走了。
墨衍一挪窝就亢奋,竟然还爬到毛线放杂物的整理箱里去了。
毛线一瞧,哦,无意中解锁了一款新玩具啊。她当即腾出两个整理箱来,洗刷干净,又拿吹风机哄了一遍,直接将两只小不点扔进去。一人一脚踢到厅里去了。
那整理箱底部装有轮子,稍微给点力就能自己往前走,这可把两个崽子兴奋坏了,毛线一抬脚这俩崽子就一齐张嘴乐,嘎嘎嘎地,像是养了两只鸭子。
“二傻!”毛线看着这一对活宝,由衷地感叹道。
不能浪费这么和谐的时间,毛线翻出名片夹看,她要找一个高中同学,农大硕士毕业的。
她这边名片夹才翻了一半,就接到了邓丽霞的电话。
“嘛呀?度蜜月还有空跟我汇报啊?”毛线顺势躺在沙发里,腿收回之前不忘蹬了一脚书涵坐的整理箱。那墨衍的确是机灵,正把着箱体自己用力呢!
“少来!”邓丽霞脸红了一下,下意识地看了罗金锁一眼,低声道:“我有正经事找你呢!”
“嗯!”毛线点头,明白她那边应该还有人在,不是很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