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毛线道。
每次买来新衣服,她妈做的第一件事是剪标,接着把所有的扣子重新缝一边,然后丢进洗衣机里洗。久而久之,毛线也看会了一点,像不像,三分样嘛,做做样子唬人还是可以的。
“东西藏好了?”杜云问。
“嗯!”毛线点头,将线头收拾干净,又将羽绒服拍打了一遍,这才穿上身。
“好,那我睡会!”杜云笑着摸了下毛线的头,很自觉地去另一屋睡了。
毛线则穿着羽绒服在镜子前左看右看,半晌之后,她才想起,杜云并没有问她把东西藏在了哪里。
“他懂分寸,还真是个不错的……朋友!”毛线自言自语道。
她有时候在想,若是从一开始,她和杜云就没有往这方面靠,俩人的关系会不会更好一些?像开始那样,无话不谈?
想想她又觉得不大可能,男女之间的友谊,要有尺度,懂得适可而止,很显然,他们早早地就突破了那个尺度,厮混在了一起。什么红颜什么蓝颜,不过是包装精美的糖衣,剥开一看,还是**裸的**,一方欲罢不能和一方欲拒还迎的痴缠而已。
接下来的几天,杜云依照提示,将李锐藏在外边的物证一件一件的取回来交给毛线。
毛线这边已经开课了,她本想通过尼雅再把胡心瑶约出来,亲自把那些物证交到李锐手上——事关到李锐的性命安全,她必须得亲自送过去。没曾想尼雅跟胡心瑶再次失联。
“她家地址知道么?”毛线问。
“姐!心瑶骗他父母说是去外地进修了!我只能等她联系!她和李锐的事情,没跟家里说。”尼雅道,这一点她倒能理解,毕竟,李锐那边并没有松口,就是胡心瑶一人在忙活,他们一群人在撮合!
“好!”毛线点头:“那你注意电话,别关机!”
“知道!”尼雅道,她瞧着毛线裹着羽绒服进进出出的,问:“姐,你这么冷啊?是不是要感冒啊?”
“有点!”毛线拢了下衣服,不作过多的解释。
日子依旧是忙碌,表面上瞧着跟平常没有两样,该上班的上班,该上课的上课,可是大家这心里都提着一口气,因为距离李锐约定的时间还有一周了。
“如果,过了一个月,李锐还是没有消息,打算怎么办?”杜云问道。
此时此刻,毛线跟他一样偎在一楼的沙发里,怀里抱着一筐毛线球,一个一个往厅里蹲着的俩狗身上丢过去,书涵被她强行丢给了尼雅和王鑫远,说是让他们也尽点做父母的责任。
毛线不理他,反问:“李锐给你的那块表是怎么回事?”
杜云脸色微变,伸手搓了下眉心,道:“我的,落在他家了!”
杜云这会儿想着他那时大概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想起这么一出,李锐不是他给点什么东西就能从毛线身边滚蛋的,而,毛线也不是他给点什么甜头就能乖乖就范的。从这一点上来说,这俩人倒是绝配。
杜云想到这一点,又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
“哦!”毛线不疑有他,只是突然将框里的毛线团全部抛了出去。
李锐的事,让她有种挫败感。她不得不承认,继父老王将她庇护得很好,虽谈不上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她也从未这么煎熬过,而李锐这件事,让她很被动,就像一个人对着空气出拳,越是使劲儿,越是无力。
“把那些东西给我吧。”杜云扶着她的脊背道:“如果一个月到了,李锐还是没有消息,我去检举、揭发。”
“我去!”毛线狠狠道。
“你以什么身份呢?”杜云捏了下她气鼓鼓的脸蛋:“还是我去!我在这边是一个人,真要有什么事,也没有什么影响,你就不一样了……”
“你……”毛线似在杜云脸上看到一丝伤感,她没有再说下去,也没有争辩。
他自始至终都是这样,为她做他所能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