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院子收拾的可真不错!”李锐率先道。
木加一闻言,又将转了一半的身子挪回来,淡淡地应了一句:“谢谢!”
李锐还想说点什么,听着书涵下楼的脚步声,朝他道了一句:“回见!”
木加一点了下头,没应声!
“咦!木伯伯今儿心情不好!”墨衍双手环着李锐的脑袋,小声嘀咕道。
“哦?你怎么看出来的?”
“都没见他笑!”墨衍道。
“哦!那就是他很爱笑喽!”李锐头顶着墨衍上楼,给她美的,一路尖叫!
书涵对这个跟谁都自来熟的妹妹,很是无语,噔噔噔地跑去前面开门了!
毛线早早地门口候着,墨衍迅速从李锐身上爬下来,搂着毛线的手臂道:“姑妈,我刚刚是要给你看看我长大了的样子!”
“嗯!很高大!”毛线说着又朝李锐身后看了眼,确认只有他一人后问:“怎么没带念翎一起?”
“念翎是谁?”墨衍这个话痨,可真是不知道讨人嫌为何物啊!
书涵赶紧拉了她:“走!哥哥带你去玩!”
墨衍撇嘴:“你又要教我算术!”
“不教了!哥哥跟你一起给娃娃换装!”书涵说着尴尬地看了眼李锐,不明白给娃娃换装算什么游戏,难道每天早晚穿脱衣服还不够烦人吗!
李锐笑着摸了下书涵的头:“好小子!长大了啊!”
书涵迅速将脑袋从他手掌下逃脱——长大后的书涵是很不喜欢被人摸脑袋的!除了姑妈!
毛线沏了茶过来,又问:“吃过
东西没?我这里有吴姨做好的肉酱,要不要给你煮一碗面?”
她知道李锐忙起来没个点儿,吃饭就更没点儿,故而每次见面都会约在有吃的地方,可以边说边垫补一口,到家里来了也不例外。
这个点,半前不后的,午饭已过,晚饭尚早,李锐中午其实跟胡心瑶和念翎吃了一口,并未尽兴,这会儿听她一说,倒也不客气:“来一碗!”
“好!很快!”毛线撸了袖子就钻厨房去了。
“要不要我打下手?”李锐也跟了过去,身子倚着厨房门口,随意吊起一只脚,整个人的状态很松弛,胡心瑶看他这样子估计得疯!
“不要!我很快的!”毛线道:“就在这儿说会话吧!”
李锐职业的特殊性,总让她误以为他每次找上门都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李锐真还不客气,俩人就那样搁着厨房门闲聊起来,说她离职的事。
“好好的活儿,你怎么就不干了呢?”李锐道。
“你跟我妈说了?”毛线将黄瓜切成斜片,再切成细丝,哦,不,也许用粗条来形容会更贴切一点!
“没有!”
“那就好!”毛线松了一口气,道:“千万别说漏了,尤其是不能跟王鑫远提,那就是个炮筒子!”
“知道了!我谁都不说!”李锐故意低声道,心里隐隐生出几分快意来,跟她同守一个秘密这事,让他觉得自己在她心里不一般!
“是不是他们都觉得你好欺负?”李锐突然来了这一句。
毛线身着一条浅蓝色的直筒牛仔裤,上下一般宽的那种,好似能把她整个人都钻进去,这让她看上去更加弱小——而弱小,在某种程度上意味着好欺负!
“可能吧!”毛线如实道。
出门在外的,被误会,被讨厌,被排挤,被孤立,被远离,被抛弃,被欺负,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很正常,就像我们也会理所当然地被理解,被喜欢,被接纳,被同情,被亲近,被追随,被保护……爱过人,也被人爱过;恨过人,也被人所恨!无所谓是非长短,好赖对错,不过是一段成长经历罢了。
毛线不喜欢追忆似水流年,她只想把眼下过得活色生香,过去种种,全当作调味吧!
李锐笑笑,她总是这样的善解人意。
毛线的做饭的手艺有没有长进不说,这速度绝对是有,前后不到二十分钟,一碗面,一碟菜,一锅汤,齐活!
如此,俩人谈话的阵地就转移到了餐桌上。
“念翎都那么大了,你跟胡心瑶的事,是不是也该提上日程了?要我说,不如这次就着跟鑫远和尼雅的婚礼一块儿办了吧,一起热闹热闹!也让小婶高兴高兴!”毛线道。
李锐小婶这两年康复的不错,有人搀着,可以下地活动了,精神气一下子就有了,整个人的面貌焕然一新,看着年轻了十岁都不止!
李锐刚递了一筷子面进嘴,闻言呛得满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