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简秋给周安东整理了一下衣领:“花圈都摆到路边了,晚上我和苏苏还有老四去六号院住,这两天都不回来了。”
“行!”
周安东没有反对,老四倒是没什么,那丫头傻大胆,什么都不怕。
但苏苏小,虽然还不懂事,但有些事情,还是避讳点的好。
周安东出了门儿,王文田跟在他身后,两人出了胡同口,就看到不远处那棵柳树下,摆了好多花圈。
“这人呐,真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下子就过去了。”
周安东拿出烟点了一根,边走边说。
王文田也是很感慨的说道:“我大伯就是这种情况,五十多岁,农村都是旱厕嘛。他上厕所的时候,就萎在厕所墙角死了。
怎么说呢,我大伯这个人除了脾气爆点,没干过什么坏事,居然死在了厕所里。幸运的是,没有掉在粪坑里,也算是让自己干干净净的走了。”
两人聊着天,来到了刘大爷家的胡同口,第三户就是,整个胡同里都是人。
有披麻戴孝的,有邻居帮忙的,也有站在那里看热闹的。
“周安东来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一名戴重孝的中年人,快步走过来。
“周董,您怎么来了。”
周安东认识中年人,正是刘大爷的大儿子,刘广路。
“刘大爷这么突然的就走了,我正好在家,怎么能不过来看看。”
周安东跟刘广路握了握手,安慰的说道。
“刘哥,节哀,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跟我说,千万别客气。”
“周老板!”
“周董!”
“周老板!”
“……”
认识周安东的纷纷打招呼,周安东点头回应着,然后进了院子。
刘大爷家是一进的院子,平时老爷子和老太太住在东厢房。
但老爷子是长辈,遗体必须停放在堂屋正中间。
如果老爷子还有长辈在,那就得停放在偏房,这叫小殓。
毕竟是九十年代,尤其还是皇城根下,民间葬礼还是很讲究的。
周安东和王文田进了屋,给老爷子鞠了三个躬。
出来之后,刘家老二,刘广渠在外面进来,见到周安东急忙打了个招呼。
“周董,您这么忙,怎么还过来了。”
刘广渠在兜里拿出烟,给周安东和王文田一根,又拿火机给他们点燃。
“行了!”周安东说道:“你们兄弟两个别管我了,一大堆事儿等着你们呢,去忙吧。”
“好!”
他们也没跟周安东客气,也确实没有闲工夫,老爷子刚没,很多事情需要安排,尤其是找厨师,借家伙事儿,总不能让亲戚朋友还有邻居都回家吃饭吧。
这时,居委会马大妈来了,先是跟刘广路兄弟交代了什么,然后来到周安东身边。
“周董,您也来了。”
周安东起身,给马大妈让座:“马大妈,您坐,跟我说说,刘大爷怎么回事,咋还说没就没了。”
“唉!”马大妈叹口气,也没坐:“早上我出去买早餐,跟刘大爷走了个对面儿,还跟我打了个招呼。
我这还没走出几米远呢,就听到身后扑通一声,回头一看,刘大爷栽在地上了,我赶紧回来,一看,已经没气儿了,但还有点脉搏。
我急忙通知广路和广渠,又叫了邻居,帮着他们把刘大爷送到了医院,到那都不行了,瞳孔都散了,象征性的抢救了一会儿,然后就拉回来了。”
后世,像这样猝死的人太多了,而且越来越年轻化。
可在这个年代,不能说没有,但真的不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