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出来,都给我出来!”
几个士兵围着一处菜窖,大声的叫嚷,枪口上明晃晃的刺刀透着刺骨的寒意,从菜窖的下面战战兢兢的爬出了一家四口,他们一身破烂衣服,战战兢兢,根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你们是不是马家军的残余分子?”
这家的男人急忙摇了摇头:“不是,真的不是啊!”
一个零头的士兵冷笑了一声:“不是?在撒谎吧,已经有人举报了,你刚刚回到家里头,还带着伤,我们又在家里头搜到了武器,你说不是马家军的余党,谁会相信啊?”
“老总不要误会啊,俺就是一个猎户,靠着打猎为生,受点伤太正常了。”
士兵脸上都是轻蔑的容笑:“我没空和你磨烦,有话和我们的长官说吧!”
这几个士兵拉着这个男人,就往外面走,那个女人一看,眼睛都红了,急忙冲了上来。
“你们放了孩他爹,他没罪,快点放了他。”
“臭婆娘,赶快滚一边去,再敢添乱,把你也一起带走。”一个士兵猛地一甩胳膊,将这个女人推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一双儿女围着这个女人放声痛哭,那个男人一看妻子挨打,也拼命的挣扎,不过等待他的是一顿枪托的猛砸。
最终这个男人还是被拖走了,整个小村子足有十几个人被抓,他们全都拴在了一条绳子的上面,被带走了,很多人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
这些人自然是被押到了绥远等地,送到了奉军的手上,他们全都变成了修建铁路的最好劳工。按照和奉军的约定。五名壮年劳工,可以换一杆七十五个大洋的步枪,算下来也就是十五块大洋一个人。
就拿一个劳工工作两年计算,他们一个月才需要半块大洋,再加上粮食和衣物,也用不了一块大洋,这个成本已经算是相当低了。
实际上七十五块大洋,只是对外销售的价格,奉军采购当然用不上这个价钱,而且这些枪里面。还混杂了很多七八成新的旧武器,可以说用了一点废铜烂铁,就换到了大量的廉价劳动力,有了这些人的支撑,铁路修建的速度快速提升。而且成本也大幅度的降低。
当然对于冯玉祥来说,这也是一个好事情。在西北有大量的马家军余党。如果留着,迟早他们还会作乱,让他不得安生。可是单纯的杀掉,又会激起当地的不满,给他控制西北制造麻烦。
送到奉军手上,也算了甩包袱。而且这种甩包袱的行动,还能换来大量的军火支持,简直就是一个一举两得的好事情。
奉军和冯玉祥之间,一手交人。一手交货,只要劳工送到,就可以按照明码标价,换取相应的武器,完全就像是牲口市场一样。拿到了更多的装备之后,冯玉祥就能招募更多的军队,抓到更多的劳力,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循环,倒戈将军也乐此不疲。
他派遣了石友三作为先导,带着人马杀入了河西走廊,大军连续抢占了景泰,永登,乌鞘岭,古浪等地,马家军则是一路溃败,越败越惨,石友三光是俘虏就抓到了三千五百多人。
密密麻麻的俘虏押到了面前,十分壮观,在石友三看来,这些已经不是俘虏了,而是货真价实的枪支弹药,战车火炮,只要人数足够,他们可以从奉军手中,换取任意的武器装备,用来强大自身。
“弟兄们,大家都别闲着,前面就是武威了,那可是一座军事重镇,马家军的主力全在这里防守呢,绝对不能放过他们。”
随着石友三命令下达,部队像是潮水一样,涌向了武威,马福祥刚刚率领人马退守这里,马家军的这些头目一个个唉声叹气。所有的心气都被打没了,他们不只在军事上遭到了惨败,而且舆论战也是一边倒的喊杀声。
马家军在西北多年,作恶多端,罪行罄竹难书,在奉军进入宁夏之后,就把马家军的这些罪行搬了出来,让他们全都曝光在阳光之下。这时候社会上为马家军的说清的人全然没有了,马家军已经彻底臭了,要是还纠缠不清,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无论是怎么处理,都已经成了理所当然的,马福祥已经全然没有了往日的飞扬跋扈,几天的时间,他就仿佛老了十几岁一样,满头都是白发,而且脸上还有了可怕的老人斑,显得苍老憔悴。
其他人也都如此,他们本来还想着占据河西走廊,作为基地,继续和奉军周旋,可是冯玉祥的部队追击速度太快了,完全超出了他们的估计,而且本地的老百姓也并不是像想象中的那么支持马家军。
毕竟谁也不愿意找死,马家军败局已定,这些地方势力也都不愿意继续投资了,而且相反有些人还偷袭落单的马家军,抢夺他们的军火和粮食,让马家军变得更加艰难。
就在马福祥如坐针毡的时候,马麒一脸憔悴的走了进来,他的眼角还挂着泪痕,一见到马福祥,就痛哭流涕。
“步芳死了,可叫我怎么活啊!”
马麒放声痛哭,其他人也都忍不住眼圈发红,就在五天之前,一场小规模的遭遇战,马步芳挨了一颗子弹,回来之后,马麒急忙找医生,积极的抢救他。不过由于处理不及时,马步芳的伤口已经感染,就在刚刚死于败血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