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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黑暗降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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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特洛里克没有说话,继续向前爬着,但达蒙认为——他应该是听到了,只是不想回答。

黑川正雄见状,更放肆地大笑起来,满身金光也随着他的笑声愈发浓厚——没有粗壮外骨骼的极金意志人,通体泛着梦幻般的极金光泽,仿佛全身上下覆满了金霜。不论从何种角度看,都是一具美妙绝伦的艺术品,简直是不该出现在人间的神物——如果此人不是阴险的黑川正雄,达蒙可能会如此赞叹。

但既然此人是黑川正雄——他就是不该出现在人间的恶魔,必须被抹杀,但似乎...此处还没有能够抹杀他的办法。达蒙不得不相信眼前的场景——黑川正雄确实拥有了极金意志人的能力。

斯特洛里克还在向前爬着,看起来十分吃力,而且距离黑川正雄还有相当长一段距离。在这两人的四周,战争仍在持续发生。在距离不远的地方,两架敌-X2轰炸机与一艘红眼海舰正在交战。

两架轰炸机以红眼海舰为中心,从两侧斜对角直接俯冲下来。面对俯冲而来的轰炸机,甲板上的两颗海眼猛地转向,直接将攻击目标对准了左侧——那架从正面俯冲而来的轰炸机甚至没来得及排弹,就突然被削去了两翼——只见两道暗红色的激光自下而上地撩起,就像两柄暗红色的利剑,直接将那架轰炸机的两翼削去。

失去机翼的轰炸机完全无法保持平衡,朝着威克港的中央陆地坠去,踉踉跄跄的,像个喝醉的老汉。达蒙在心中大呼不妙——这样下去,那巨大的机身会砸中斯特洛里克!实际上,也会砸到黑川正雄,但鉴于他已经是一名极金意志人,达蒙在潜意识里认为——对现在的影皇来说,飞机爆炸根本伤不了他。但斯特洛里克不一样——他本来就奄奄一息了。

出乎达蒙意料的是——竟然是影皇救了二世国王。

黑川正雄注意到向此处坠落而来的轰炸机,只是微微一抬头,那架轰炸机直接在空中爆炸,火光四溅,最终没有伤及斯特洛里克。但斯特洛里克的情况似乎更糟糕了,他整个人伏在地上,埋头向前爬着,似乎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嘴巴还一动一动的,像是在说什么。

因为隔得太远,达蒙听不清他的声音,也看不清口型。这时候,黑川正雄突然重复了一遍先前说过的话。

“斯特洛里克,我的老朋友。”这次他没有笑,表情冷冽。

斯特洛里克还在慢慢爬着,嘴巴一动一动的,像是在回应。但达蒙只能听清黑川正雄的声音。

“我单纯的老朋友啊,你难道不知道有一种士兵叫作‘影武者’吗?”

听到“影武者”这个词,达蒙愣了一瞬,立马想起了这是什么——日本忍者的一种分支!

世界上关于影武者的记载少之又少,达蒙看过的书还算比较多,记忆力也远超常人,但他翻遍脑海,能记起有关影武者的,也就几句云里雾里的话和几个模糊的、类似代号的名字。

“日本民间流传的大部分神话故事都跟“影武者”有关。”

“有暗影的地方就会出现影武者,出现影武者的地方就会有人死去,死在光明中的人去向天国,死在暗影中的人幻化成新的暗影。”

“只服从于命令和执行。在黑暗中锻炼出来的绝对忠诚,视任务失败为绝对死亡。”

“杀生。”

“夜冢。”

“祭。”

再多的,达蒙自己也记不起来了,影武者可以说是日本,乃至世界上最神秘的一种士兵了。达蒙并不是很了解,在他的印象里——大概就是一种擅长暗杀和潜伏的士兵吧?但他不知道影皇为什么要提到这种士兵,因为达蒙听不到斯特洛里克的声音,黑川正雄说的话就像是独白。

达蒙将影皇的话在自己脑海里过了一遍,试图从中倒推出斯特洛里克问的话。就在这时候,成片的青灰色从天空覆盖下来,战火和浓烟都被镀上了一层灰色,海空载具全部定格,子弹和激光都悬在空中,不动一丝一毫,细长的激光穿过战火,甚至连光线的纵切口都看得一清二楚,斯特洛里克还伏在地上,黑川正雄略带嘲讽地低头看他。

世界在这一瞬间凝固,这场四十八年前的电影,似乎又被按下了暂停键——达蒙陷入了“不可知”的境地。然而,他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只是不断在脑海中回忆着黑川正雄说过的话。

“我单纯的老朋友,你难道不知道有一种士兵叫作‘影武者’吗?”

斯特洛里克,他问的是什么?达蒙想——我自己最想问的,又是什么?达蒙将自己代入二世国王的角色,问题的道路瞬间打通。他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了斯特洛里克和自己的声音,二者重叠。

“黑川正雄,你为什么还活着?”

是的,达蒙猜对了,影皇回答的恰好是这个问题。青灰色毫无征兆地消退,战火重燃,浓烟四起,折叠世界接上了前一幕,战况激烈。

然而,推测结果却也是令达蒙震惊的——罗斯塔曼在四国舰上杀掉的,竟然不是黑川正雄本人,只是一个影武者。对于罗斯塔曼的行刺,黑川正雄似乎早有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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