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控制着僵硬的脖子转头,发现那些“三头人”不知什么时候爬了起来,正齐刷刷地朝我靠近,而其中离我最近的一个,距离不超过一米。
那个离我最近的“三头人”其中一个脑袋的右眼处,插着一根筷子粗细的钢针。
鲜红的血液从那个“三头人”右眼的血窟窿处汩汩冒出,疼痛使它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嘶哑尖叫。
“嗖嗖嗖嗖嗖——”
同时,又有几道破空之声传来,几乎是转瞬之后,其他朝我靠近的“三头人”身上的不同部位都多了几个血窟窿。其中最惨的是那些趴在地上想起来却还没有起来正在努力中的∶它们被一根钢针直接射穿了脑瓜,钉在地上挣扎哀号。
夏晨脚下全是被他拧下来的头颅,我的周围全是被钢针射穿脑门的“三头人”。白色的脑浆混合着温热的鲜血流了一地,甚至还微微冒着热气。
我实在“吼”不住了,一弯腰就把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干净净,全身上下都感觉不对劲。
夏晨将那些“三头人”杀光后,走到我身边,伸手想帮我拍拍背、顺顺气,却被我一个跳跃躲开了。
我凝视他的双手,发现他不知何时戴上了一副蓝色半指手套,而露出来的部分沾满了脑浆和鲜血。
我几乎是惊恐地看着他,哆嗦道∶“你、你为什么要杀了它们?”
而且还是用那样惨烈的方式……
夏晨道∶“它们不死,我们就得死。我们会被它们吃掉。”
我倒抽一口气,同时尽量与夏晨保持距离,道∶“它们是‘食人族’?”
夏晨站在原地没有动,道∶“……算是吧。但是这种生物种族意识很强,我们对于它们来说,就是外来的、未知的生物。族群意识促使它们想要尽快将我们捉住,然后烧烤或清蒸。”
我干笑两声,又往后退了两步,道∶“哈哈,看它们三个脑袋,三张嘴,我们只有两个人,也不知道够不够吃。”
夏晨的手指间瞬间寒光一闪,他抬起手,我发现在他的手指间,不知何时多了几根泛着金属光泽的钢针∶“达令你真没有讲笑话的天份,我们现在不是应该担心那些货们够不够吃,而是应该担心怎样从这里逃出生天。”
夏晨的语气很平淡,和他惨烈的“杀人”方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盯着他手指间的钢针,觉得刺眼的同时也感到了极度的恐惧。
同时我发现∶夏晨戴着的那副蓝色手套,在手指的部位似乎做了特殊的处理,在他的手指卡住钢针的地方,似乎有一个微小的金属装置,巧妙地镶在了手套的指套部位,扣住了冰冷锋利的钢针。
我想到刚才那些钢针插在“三头人”身上的深度,就觉得这种手套一定在某种程度上帮助了夏晨,否则现实又不是武侠小说,怎么可能出现“小夏飞刀”这种戏码?
要知道,从远处掷出一件东西、且要击中目标物是一件很不简单的事情,尤其是投掷多个物件,还要保证每个都击中,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就算有哪位神人能做到,那也必须要通过长时间的大量训练,否则NBA(美国篮球协会)的成员不个个都要哭瞎了。
至于还要入木三分……
所以说实在的,我认为夏晨的那副手套肯定有猫腻。
“刷——”
夏晨猛然将指尖钢针弹出,正中不远处还没死透地正在挣扎的几位仁兄……
这次我离得近看清了∶夏晨在发射出那些钢针的同时,大拇指微微向内测弯曲了一下,那些扣住钢针的小金属器具,就在那一瞬间将钢针弹了出去。
果然……
我感到新奇,如果换一个场景的话,我相信我自己一定会刨根问底地弄清楚那玩意儿的由来,但是……
俺的爷爷啊爷爷……现在的小青年打架都这么凶残吗?
我盯着夏晨,目光中是毫不掩饰的惊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