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们，先别扯其他的了，想个办法把你们家的东西弄出来成不？”

巨大的蛇池里有数不清的黑蛇，数不清的黑蛇缠绕着一只孤零零的鬼玺……

“这些蛇喜欢搬东西。”张海客道，“你的那个伙计不可能活着找到这地方。兴许是随意丢哪儿了，被这些蛇捡了回来。”

之前因为要找回鬼玺，我跟张海客坦白了事情的经过。他不能算作我的敌人，这种事情不用瞒他。

看着那被数条黑蛇裹得只剩边角的鬼玺，我想起闷油瓶的嘱托，顿时就有点儿痛心疾首的感觉……

“你上呀，你能耐。”张海客接着玩他的小橘灯，头也不抬，唇畔露出一抹笑意。

我心说你丫的这时候傲娇个毛线啊，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看着他。

被我盯得久了，饶是他脸皮厚到一个境界，也不免觉得有些发怵，他抬起头，看着我的脸，突然伸手在我脸上抹了一下。

我不耐烦地挥开他的爪子。

“吴邪。”他突然道，“你变老了不少啊……看看你这眼角皱纹都出来了……真沧桑。”

“你他妈像我这样活着能不沧桑。”我骂道，“帮不帮，给我一个准信儿。”

他就这么看了我好一会儿，眼神越来越奇怪，抬起手，又想来摸我的脸，被我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哎哎，别这么看我，帮你就是了。”

张海客打着哈哈，仍然盯着我的脸，手放在唇边吹了一个口哨，蛇池里的蛇顿时像接到命令一般躁动起来，转眼间，其中一条黑色的蛇拖着满身的毛发，叼着鬼玺就爬到了蛇池的边缘。

张海客了又看了我一眼，才转身去拿了两根放置于旁的竹竿，像用筷子一样将鬼玺夹了起来。

“接着。”他拿在手里掂量了些，就抛给了我，眼神依旧是奇怪。

我没理他，径自接住，左右翻看了下，突然靠近张海客，很嫌弃地将鬼玺在他衣服上蹭了几下，才道：“给我找个包儿。”

张海客看着衣服上的蛇液半天没反应过来，抬眼看我一脸理所应当正气浩然，就有点哭笑不得，带着我转过九曲回廊，绕过无数殿堂宫室，才又绕到了我们最初到达的那个大殿。

张海客从大殿的一个角落处翻出一只背包，里头还有些东西，他拉开来翻了翻，又拿出了一些东西，就将背包扔给了我。

我接过来，发现背包很有些重量，就抬眼看他，他朝我咧嘴一笑，道：“有些东西你用得着，带着。”

我匆匆翻了一遍，有些意外，不过也觉得兴许真的有用，就顺手将鬼玺丢进去了。

拉好背包的拉链，我单肩背在身上，走出大殿时转身对着张海客，问道：“你一直住在这里？”

他点了点头。

“为什么？”我直接道。

他思考了一下，道：“我要守一件东西，在家族派出新的人来接替我之前，我都不能离开这里。”

我心说你们张家的人怎么事儿这么多，动不动就是守啊守守啊守，简直是自己给自己添堵，却不好直接说出来，只能转移话题道：“你不是还有任务吗？”

张海客摇了摇头，手里那盏小橘灯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我现在守在这里，就是我最大且最长久的任务了。”

“你的其他任务呢？”我道。

“会有其他人接替我去做。”张海客道。

“什么人？”我打算问到底，也并不指望他会回答我。

出乎意料的，张海客只是玩味儿地笑了笑，看着我道：“你知道，因为我的模样，我能做的任务，几本上是独一无二且不能被替代的，这个接替我的人，必然要有一张与你我一模一样的脸。”

我点了点，示意他我知道。

张海客接着道：“我可以告诉你他的名字，只是告诉你也没什么用，因为你们一生中都可能不会有任何交集。”

我道：“他是谁？”

张海客道：“这个人叫齐羽，跟你一样，是你们老九门的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