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说道这又摇了摇头，“可惜你太任性了，其实师兄是很中意你的，倘若当年你肯留下，之后未必没有学全《莫名剑法》的机会，甚至让师兄回转心意，收你为徒也并非不可能……”

“我知道的！”步惊云突然攥紧了拳头，惨然道：“可惜，那样的我就不是我了！”

“有什么区别？”

“我跟你、跟剑晨，是不一样的，或许，只有他才懂我的。”

西门叹息一声，不再与其争论，当下继续讲解，“……这《圣灵剑法》乃是追求完美之剑，以你的天资，必然能够将这门剑法发扬光大，也不算辱没了那剑中之圣，只是这剑你现下还无法完全掌握，你只需将‘剑一’与‘剑十八’熟练于心，明日之行已经自保有望。”

“既然你已有心教我，为何不将其它剑招精义一并传我？莫不是怕我贪多不烂？”步惊云皱眉道。

“不然。”西门摇了摇头。

“此剑法自一至二十一并非愈来愈强，其中最为精妙之处恰好是这‘剑一’与‘剑十八’。‘剑一’虽然简单，却是《圣灵剑法》中最为精妙的一剑，最是贴近剑道本源，一剑横出变化万千，即使你日后创出自己的剑道，此剑也能让你受益匪浅；而‘剑十八’与你最为擅长的‘悲痛莫名’系出同源，此剑乃按三三不尽，六六无穷之意所创，剑式一起便幻化无穷连绵不断，降敌人困于剑网任意宰割，如果你能融会贯通，将两者合一，此行必定无碍！”

“如此……”步惊云微一沉吟，当下便点了点头。

两人一个说一个听，时不时地映着灯影挥剑斩削，西门对《圣灵剑法》的体悟极深，且无藏私之念，当下悉数将其精妙之处授于步惊云。而步惊云对于剑道的悟性果然也没有让西门失望，仅仅半夜功夫，便已将“剑一”与“剑十八”习练纯熟，更是有了自己独特的见解。

其进境之迅速，简直让人瞠目结舌，不愧是无名都交口称赞的剑道奇才！

考虑到日后不一定再有机会，后半夜，西门便将《圣灵剑法》剩下的剑招精义悉数传下，也不管步惊云是否能够领悟，从“剑一”一直到“剑二十一”，每一招的剑诀到剑势变幻的手法，西门全与他演练了一遍。

清晨，白阳破晓，第一缕晨曦透过纸窗的缝隙照到了西门脸上，他反手遮住刺目的阳光轻轻地站起身来。

“好了，我能教你的就只有这么多了，想必此行已经无甚大碍，你且放心前去便是。至于我……”

西门微微一笑，一身洁白素袍映着晨曦仿佛在荧荧发亮，他的身形一闪，那姿态灵巧地宛如踏着晨曦飘然起舞的惊雀，片刻间已然消失不见。

风云阁的大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昨日曾经见过的死囚二奴推门而入，步惊云眉头皱紧，却不是为了不懂规矩地两个剑奴，而是只有他才能探听到的一阵轻语——

还是想去见那‘彩头’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