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娘闻言就笑,“你们这还有一大摊子东西要收拾呢。你们先把东西都归置妥当,等啥时候空闲了,我们再来玩。反正离得近,片刻功夫就到了,我们过几天再来玩。”
翩翩依依不舍说,“就是嫂嫂抽不出空,也让长乐他们过来玩。你们也在京城待不了多长时间了,不让我们多见几面,我这心里难受的慌。”
翩翩又说,“我这就让人给翩翩几个收拾房间,之后让他们在府里住几天。”
瑾娘满口应好,“只要你不嫌弃他们烦,一直住在你这儿都成。”
翩翩送走了兄嫂和几个侄儿侄女,站在府门口好久一会儿还有些感伤。要不是李和辉在跟前,她都想跟着回府算了。
这思想才刚冒出脑袋,她的手就被牵住了。
李和辉轻笑着看着她,“想家了随时回去都行,反正现在咱们搬出来了,也没人拘束你。你想回家住,我就跟你过去住几天。等住烦了,咱们再回来。”
翩翩闻言脸就有些红,“都成亲的人了,哪能一直住娘家。我隔三差五回去住一天就好,咱们可说好了,到时候你要陪着我一起过去住。”不然就怕爹娘嫂嫂担心她是受了委屈,才回家的。届时再给李和辉排头吃,那不闹笑话么。
翩翩坚决不承受,是因为不乐意和他分开,才让他跟过去的。但不管她究竟是如何想的,李和辉都包容又宠溺的看着她,“好,都听你的。夜深了,咱们回去休息吧。”
翩翩的脸再次爆红,但还是任由他牵着手。夫妻两一边靠的近近的说些小话,一边迈着悠然的步子回了院子。
夜色静谧,徐徐凉风吹来,将一天的疲劳和躁动都吹散干净。
月亮低垂,黑蓝色的星空上只有零星三两个星子点缀,散发着淡淡光明。
翩翩这边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可忧心,又恰逢有帖子上门邀请瑾娘去赴宴,瑾娘自然应了下来。
她出门时带着长乐和小鱼儿,荣哥儿则跟着徐二郎。至于三胞胎,被留在家里交给徐母照看。
三胞胎调皮顽劣,徐母却宠溺他们宠溺的紧。
许是隔辈亲,许是意识到亲情的重要性,亦或者三胞胎当真稀少,让人怜爱。徐母对他们三个非常宠溺,且一日比一日喜爱。即便三胞胎吵得翻天,让徐母头疼欲裂,她也不说他们半句不是;哪怕是三人将她喜爱的画卷弄脏弄破,将古琴琴弦弄断,徐母顶多自闭的将自己关在房间中一天,对三个小的却没什么惩罚。
得知此时的瑾娘:……她由衷的觉得,等回到河州后,她头肯定会大。
三个小的仗着祖母宠,姑姑爱,小姨护,真是快上天了。
如今也就徐二郎能制服住他们,至于瑾娘,她不行了,三胞胎知道她就是个纸老虎,如今完全不怕娘发火了。
对此瑾娘还能说啥,她啥也说不出来了。
瑾娘连着两天敷衍,三胞胎头一天跟徐母在府里玩耍,第二天祖孙几个就去京郊的寺庙上香了。
等瑾娘和徐二郎从宴会上回来,祖孙四个还没到家。
瑾娘等了又等,终于等到他们踏着漆黑的夜幕回到府里。与此同时得知长晖一脚踏空从半道上滚下来,脚脖子崴了的消息。
瑾娘心疼的啊,眼泪珠子都冒出来了。
徐母此时后悔起不应该这么惯着三胞胎,应他们的要求去寺庙。她到底年纪大了,又是一人看护三个小的,即便有丫鬟和嬷嬷在旁边伺候着,但是他们这一行人老的老小的小,也非常容易出意外。
结果,担心意外意外还真找上了门。
因为他们下山时天色略有些昏暗了,长晖又是个急性子,还非常跳脱,他看见距离最下边一个台阶不过剩下七八个台阶了,就丢了嬷嬷的手一溜烟跑下去。结果不知怎的脚一崴,人也摔了,然后成功把脚脖子扭伤了。
徐母说着说着就落起泪来,愧疚的不得了。瑾娘见状能说啥,这是做婆婆的,她就是再有不是,也轮不到她这个当媳妇的说教啊。
再说长晖受伤固然有徐母看护不力的原因,她和徐二郎也要承担点责任。如果他们不这么放纵三个小的,从小将安危的思想灌输给他们,想来长晖总不至于那么胡闹。
这么想着,瑾娘再看向泪眼巴巴的长晖,突然就觉得这小屁孩受点罪未尝不好。
吃了这一回苦头,就长记性了,以后不会把家长的话当耳旁风,也不会故意做些危险的事情来。
瑾娘点了长晖一指头,说他“活该。”
长晖一直憋着的眼泪,唰一下就掉了下来。他“哇”一声就哭了,抱着瑾娘的腰哭的鼻涕泡都出来了,“娘我的腿断了,以后我就成瘸子了,娘我残废了,您还要我么?”
瑾娘给气笑了。
行了小子,都知道残废是啥意思了。你既然知道“残废”,那你还故意往残废的路上作,你这不是找死是啥?
瑾娘故意恐吓他,“你要是残废了就没用了,就成个吃白饭的了,那我还养你干什么,这不是给我和你爹添负担么?”
长晖、长晖他哭的更凶了。跟洪水决堤一样,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了。
还是徐二郎送完徐母回来,才将长晖安抚住。
但长晖显然被娘之前的话吓到了,就有些担心他成了负担娘真的会丢弃自己。所以晚上硬撑着不睡觉,也不要和奶娘一道回去,就牵着爹娘的衣襟,非要和他们一起睡。
瑾娘:可真是个小祖宗!讨债的!
长晖最后还是如愿以偿睡到了爹娘床上,剩下长洲和长绮见状,那还愿意回去,也灵活的跑过来,嗖一下爬上床。
得了,一家五口一起睡吧。
拔步床足够大,添了这三个小的也很宽敞。但一想起长洲和长晖惨绝人寰的睡姿,瑾娘突然就对拔步床畏惧起来。
早知道还要和这两小子一起睡,她当初一定纠正他们的睡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