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似曾相识

2015-09-25 作者： 沼月

第二十四章 似曾相识

你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是我的一个梦，还是说……我是你梦境的一个过客？

林齐看到了一个球体，圆形，火红的球体。这在任何一个地方都有可能出现，甚至这样的描述更符合旧时代中的“红色皮球”“篮球”这种运动用具。而夸大点说，我们可以说这描述的是一个远在高空之上的火红的恒星太阳，这完全符合情理。如此简单可以描述的东西就不计其数。

但是林齐觉得只有这样的形容才能符合自己对于眼前这个火红球体的记忆。

对于从培养舱醒来之前林齐记忆中的事情，林齐已经忘了很多。但是关于这个火红球体的事情林齐记得异常清楚，他知道这样的球体有一个不一样的名字，名为“智脑”，这是以亚文明高级生物“智能”的核心。而这一个火红的球体，更不一样，虽然它只是静静地悬浮在空中，静静地等候着，等候着来人，等候着来人给它提出疑问。

它叫阿尔法！林齐曾经“梦境”中所生活的那个时代，智能与人类交锋的时代，意欲结成两个文明和平的智能——阿尔法！也是……林齐在“梦境”的时代中可以说是纠葛最多的生命。

一个个片段浮现在林齐的眼前，他甚至很难开口说，那只是一个逼真无比的梦境。

“取代我，成为阿尔法。”

“以亚科技已经导出，人类方接收完毕。”

“以亚文明与人类文明间已到达变量平衡，初步计算，偏差率百分之0.75，计划正式施行”

“执行——湮灭计划！”

林齐的脑袋中像是无数花火在爆炸开来，他捂住头部，疼痛感不断传递过来。他的记忆在刺激中一点点沉睡，可是随着那些沉寂记忆的想起，林齐这几个小时内的鲜活记忆开始与那些记忆发生了强烈的冲突。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哪一个才是真正属于我的记忆？

他回忆起自己“梦境”中最后的内容，林齐取代了阿尔法，成为维系两个文明平衡新的媒介，他一直这样，不断推动着两个文明之间的交流。

战争，渐渐停止……

然后，梦境也停止了……

醒来后的林齐出现在了这个陌生的星球，脑中平白多了一段关于这个星球的信息，也多了一段关于这个时代通用的语言。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自己明明经历那么多，做了这么多的改变，可是到头来只不过是如此冗杂的一场梦境。

有一种苦涩的滋味在心头蔓延。

那么现在，谁能告诉自己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林齐看着眼前红色的球体，他觉得他没有认错，这就是阿尔法，那个“梦境”中与他有过无数交集的智能。眼前的这点火红色光在不断闪烁，不断增加强度，渐渐开始照亮这处黑暗的地方，这处被称为真正械屿密地的地方！

“欢迎你的到来，4000。”机械的电子音听不出与别处有何分别，林齐只是盯着眼前这个火红的悬空球体，等待着它的下文。林齐甚至隐隐有种预感：它接下来的话很可能会撼动自己的心神，很可能也是一个自己无法接受的答案……

所以，林齐抬起头，仰望这颗火红的球体，问道：“你是谁？我是谁？一切到底是什么？”

三个问题，一个比一个更无厘头，甚至换了任何一个人都无法给林齐一个真正的解释。但是林齐知道，眼前这个生命，是唯一能给出他答案的。

火红的球体在绕着自身旋转，一圈，两圈，这种旋转的姿态让林齐的眼睛不由一红，他喊道：“你是它！你……你是它？”

林齐无法确定，它是不是它，就像林齐无法确定，他自己是不是他自己。一场梦，可以让人沉湎；一场梦，同样也可以撕裂记忆。

“编号4000，我是械屿的核心守护者，负责这处密地的监督，本来设下的考验因为你的缘故已经取消……本次核心系统将对你开放局部能力，你将获得以下特权——”

“你将获得以亚之陨城市开放权，械屿密地内部防护系统的保护权，械屿密地——整合炮动用权，械屿密地身体全面进化资格X1。”

“你的奖励已经发放完毕，现在请继续执行你的任务，去完成你的任务。‘以亚苏醒’的重担就交给你们了……”

除了最后一句话略微带有一点托付他人的情感之外，别的言语都是冷冰冰的，冰冷的和所有的机械一样，让人感受不到丝毫的温暖。奖励看似很多，但是对于此刻的林齐来讲却是异常的苍白无力——他没得到任何的答案。或许说，他只是混淆了概念——眼前这个运转的球型物体或许并不是阿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