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看到这样的情况,听到谢氏这样的话语,都会心生愧疚,而沈玉君却不是,她从谢氏的眼眸里看到了一丝隐藏的很深的怨毒。
明明恨毒了她,却口口声声说要将她当做亲生女儿来看。
沈玉君对谢氏的演戏功力当真是叹为观止。
“夫人能这样想,是玉君的福气。”沈玉君答道。谁又不会演戏呢?这大概是人类天生就会的本领吧!
沈玉君在心里微微一叹。
谢氏听了这话,脸上出现一抹喜色来,一边点头说好,一边将手中点燃的三根香递到了沈玉君的手中。
沈玉君接过香来,拜了几拜,才将手中的香插在香炉之中。
却在此时,身后传来卡的一声巨响。
吉祥与如意原本就警惕着,响声传来之时,她们二人早已抽出身上佩剑,唰的转身。
只见灵堂的大门已经沉重的从外头关上了,而刚刚跟着她们一起进来的吊唁客人已经全都不见了。
屋子里的光线一下子黑暗下来,唯有灵堂上点着的蜡烛为屋子里增添一丝光亮。显得更加诡异幽暗了。
“谢夫人,这就是府上的待客之道?”沈玉君已经退到了如意与吉祥中间,沉声问道。
谢氏已经卸下伪装,满脸怨恨的瞪着沈玉君:“你与四皇子一起害死了我的女儿,还来问我为什么这么做?沈玉君!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话音落,灵堂后面的屏风里便哗啦窜出来十来名身着黑衣的男子来,个个长剑闪闪。
“沈玉君,瑶儿就是死在你与四皇子的手上!”随着说话声,安定侯阴沉着脸慢慢从屏风里走出来,站定,目光阴霾的望着沈玉君:“今日先解决了你,再想法子对付四皇子!”
“那么多人看着我走进来的。”看到这一幕,沈玉君并未惊慌失措,显得十分冷静:“谢侯爷难道就不怕天下的悠悠众口么?难道不怕陛下责问么?”
“我们连死也不在乎,还会在乎这些?”谢夫人又哭又笑,几乎陷入癫疯:“沈玉君!杀人就该偿命!”
“我根本就连令千金的一面都没见着,凭什么说我就是杀人凶手?”沈玉君微微皱起了眉头:“五皇子殿下说的很明白,桃夭她是死于凤凰山上掩埋的那些炸药,凶手是他们。”
“你以为我会信这些么?”谢夫人目光怨毒的盯着沈玉君,一步一步朝着她走了过去:“沈玉君,我真是小瞧了你!你不仅迷惑四皇子,就连五皇子也不放过!终究人在做,天在看,就连皇后娘娘都忍不下去了!”
“实话告诉你罢,这一次杀你,也是皇后娘娘的意思!”谢夫人笑了,笑的得意洋洋:“所以,你死了,我们谁也不会受到惩罚,瞧见那些暗卫了么?那都是大内顶尖的高手,皇后娘娘亲自派来的人!你就好好受死吧!”
说着,转头看了安定侯一眼。
安定侯冲着她丢了个放心的眼神,一甩袖子大声喝道:“给我冲上去,杀了她们!”
……
赵宝璋坐在车辇之中,眼看着就要通过宫门了,他的心却莫名的感觉到一阵不安。
然而,这股不安,他却不知道来自何处。
“安泰。”他转过头去看了自己身边的得力侍卫一眼:“沈小姐现在已经回到沈家了么?”
安泰不敢有所隐瞒,闻言沉声答道:“回殿下,沈小姐回去的路上,经过安定侯府门前,据探子传回来的消息,半个时辰前,她被安定侯夫人谢氏拉着进府去祭拜谢小姐了……”
“她去了谢家?”赵宝璋闻言面色霎时一变!
他总算是知道自己心中这股子没来由的担忧是从哪里来了。
“调转马车,去谢家!要快!”他沉声吩咐道。
“殿下,沈小姐不过是去单纯的祭拜,能有什么事情……”安泰显然不赞同自家主子的行为:“已经到了宫门口了,殿下还是先进去拜见陛下与娘娘吧……”
赵宝璋怒了:“本宫说的话你没有听到是不是!”
他有些想将安泰从自家身边踢走了,这样的侍卫,他已经踢走不下数十个。
安泰没有办法,应了声是,便吩咐侍卫们停下来,准备调转马头。
却在此时,从那宫门内冲出来好几个宫人太监来,大声喊道:“殿下!皇后娘娘有命,宣殿下即刻进宫!不得耽搁!”
哗啦一下子将赵宝璋的马车围住了,不远处还有御林军朝着这边包抄过来。
“看来玉君一定是出事了。”赵宝璋有些咬牙切齿:“否则母后绝不会在此时逼着我入宫。”
眼看着众人重重围堵,马车根本就走不出去,赵宝璋不假思索便弃了马车,将边上一个侍卫从马上拉了下来,一夹马肚便朝着来路奔了过去。
“殿下!殿下!您不能走啊!”无数的宫人叫喊着,企图伸手将赵连成从马上拦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