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天凝秀眉一扬，唇角微微翘起露出讥诮的笑意，斜了辰远曜一眼，闭上眼睛不再去看辰远曜。

辰远曜握紧拳头，指甲刺入手心，心为何如此疼痛，不忍看她被毒瘾折磨，忍受这样的痛苦？

刚才，看到她的痛苦，他的心仿佛被尖刀刺着一般的绞痛，无法抑制的疼痛，甚至有冲进去将她劫持出来的冲动，也有悔意，或许当初他就不该将她劫持到这里来。

如果让她留下，留在玄踏星的身边，至少她不会被毒瘾折磨。

想带她走，让她远离那个撒旦王，到底还是他想的太简单了，离开了撒旦王，她会被天使之翼折磨的痛不欲生而死。

是他太自私了吗？

为了验明她的身份，查到她真正的身份，为了研究天使之翼，为了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几次怂恿她跟他走。

曾经以为，只有他才能给她新生，让她重新走入这个世界，成为这个世界的一员，带着她走向正义和光明。

他带她走入的，到底是光明还是黑暗？

是新生还是毁灭？

天使之翼，一次沾染，终身成瘾为奴！

他不是不知道，为何还要带她回来，她对他给予了信任，将自己的性命和一切都交给了他，而他却只能看着她毒瘾一次次发作，甚至险些在他眼前被折磨致死。

不愿意承认，他要不起她，给不起她要的东西。

那个可恨的撒旦王，他早该知道，那个男人不会对她这样的女子放手，却存着侥幸的心理，以为撒旦王不会对她用天使之翼那样的东西。

明明知道她中了天使之翼的毒瘾，当时他为何没有拒绝她跟他走，反而打昏了她，强行把她带到这里，交给上面去检验她真正的身份，当做试验品和囚犯？

“你是第几次用这种东西？”

辰远曜的语气中有隐藏的愤怒和压抑。

“第三次。”

姬天凝语气平淡，已经成瘾，用几次就不重要了，她不想被毒品控制，但是此时却是身不由己。

“你，你怎么能吸毒，而且还是用天使之翼，你可知道用了这种东西，你将终生被天使之翼奴役？”

姬天凝再一次笑了，唇角高高翘起，用讥诮的眼神看着辰远曜，如果可以选择，她怎么会吸毒，别说是天使之翼，就是最普通的毒品，她也不会去碰。

“是他强迫你的？”

“你以为我是自愿的吗？”

姬天凝再一次闭上眼睛，陷入环境中，轻飘飘如在云端，美妙而舒适，飘飘欲仙，轻松而闲适，虚幻的世界如此美好，让她不想离开。真实的丑陋和痛苦过后，进入这样的天堂，再没有一点烦恼和忧虑，难怪那些人明知天使之翼的厉害，仍然要得到。

或许，只是为了这片刻的轻松和极端的享受，他们宁愿付出巨大的代价，尤其是那些心灵痛苦的人，会迷失在那白色的羽毛中，越陷越深。

她的脸上一片宁静，甜美的笑容让他蹙紧剑眉，看着她仿佛无忧无虑的婴儿一般，他的心却是不断沉陷。

该怎么办？

带她回去吗？

明知将她软禁在那个地方，终究有一天，她的天使之翼会用完，当最后一片天使之翼用完时，就是她的死期！

放手吗？

放她离开，看着她从自己身边离开，去撒旦王的身边，沉沦陷入白色的地狱吗？

不！

绝不！

或许该让她自己选择，她是否能拒绝天使之翼的诱惑？会为了活着卑微地回去，跪在撒旦王的面前哀求，还是宁愿有尊严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