怅然望向皇宫之外,匈奴的传说,古已有之,据说那个民族,民风彪悍,就连女子也擅骑射,带刀剑。蛮荒之地,穷山恶水,多豺狼虎豹。
提起匈奴,没有人会不嗤之以鼻,那里的人,野蛮凶残,无知愚昧。她不敢想象,寒冷的北方,蛮荒的塞外,是如何一番景象。只是,没有一个女子,会愿意去那个凶蛮险恶之地。
她所知道的,都是流传下来匈奴的事情,而这些传说中,她没有找到令她安心的地方。
“安心与否,都要面对,皇兄,你是想把我当做礼物,换取大康国百年的安宁吗?”
凄然一笑,她的名字叫“礼品”,要穿上最精美的公主服,被流放塞外。
凡是被贬去边塞的人,尤其是北疆地区的,都是万恶不赦的罪人。盛帝心慈,不忍见流血,念上天有好生之德,继位以来,凡是罪行较大,尤其是大凶大恶之人,无论所犯何罪,总不忍处死,一律流放匈奴边境。
被流放到匈奴和大康国的边境,是令所有罪人,最为恐惧之事,因此盛帝继位半年后,国泰民安,鲜有作奸犯科之辈。
人皆称颂,盛帝乃是数代不遇的贤君,大康当兴盛。
眼底,涌上一抹冷笑,流放,那是比直接杀死更为残酷的刑罚。盛帝继位半年来,流放的罪人,多达二十余万。这,足够组成一支彪悍的大军。
“我也要被流放到塞外吗?听说,棠梨孤,本乃是英杰,只是如今也该有五、六十岁了吧?要我嫁到塞外,我该如何?”
“圣上有旨,无忧公主觐见。”
御书房就在眼前,太监高声传呼,迈步走进御书房,似乎很久不曾来过这里了。
抬眼望去,一切依旧,只是物是人非。
微微低下头,款款地拜了下去:“臣妹参见皇上。”
尚未跪下,便被一双手扶了起来:“御妹不必多礼,且坐。”
入目,是一张带着温和笑意的脸,平淡的容颜,浑不似慧帝的子女。慧帝的子女,皆是容貌出众,男儿或英挺,或俊逸。女儿,或清丽秀美,或娇柔美丽。唯有这位九皇兄,容貌平常,毫无过人之处。
只有那双异常明亮的眸子,宛如褐色的宝石,熠熠生辉,让月婵娟想到猫眼。是的,就如同暗夜中,无所不见的猫眼一般,没有什么能逃过这双眼睛。
面对这双眼睛,总会令人感到,自己是透明的。
盛帝,总是一派云淡风轻,淡淡的,似乎什么都不在意。一直以来,亦不曾露出一点锋芒,从未有人想到,他的野心有多么大。
藏锋芒于鞘中,一旦出鞘,天地为之色变。盛帝露出锋芒后,便夺得了皇位。
柳眉弯似月牙,却偏在眉尖染上了淡淡的清冷,衬托出超然出尘的气质。美眸漆黑得不见底,眼角微微向上挑,天生带着高贵。
不需粉黛便天姿国色,艳冠群妍,秀美如画,清丽如仙。身材纤细,蛮腰赢弱,显得楚楚动人。略带冷傲的气质,配上娇小玲珑看似柔弱的娇躯,形成极大反差,偏偏正是这种反差,令得月婵娟凭添无尽魅惑。
盛帝亦打量这这位御妹,便是他,也不得不承认,无忧公主,乃是所有公主中,容貌最为美丽的。纵使他后宫美人无数,却是无人能及得上这位御妹。
心中暗道:“先帝曾言,可惜你不是男儿身,岂不知,正因如此,你才能安然活到如今。若你是男儿身,朕岂能容你在朕身边逍遥!”
“御妹,今年御妹也满十七岁了,该是许配良人之时。虽则父皇和母妃都已驾鹤西去,长兄如父,皇兄定不会委屈了御妹。”
看着对面皇兄脸上淡然的笑意,那笑意只是飘浮在他表面,不曾深入。犀利的眸子中,更是没有丝毫笑意。
面对九皇兄,隐隐感觉到一股压力,他无需摆出威严,便让人战战兢兢。只因,他身处的那个位置,左右所有人的生死。
“皇上说的是,灵桂姐姐,如今已经十八岁了,正是该许配良人,择佳婿之时,也免得耽误了大好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