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是冲着顾寒之说的,坐在近前的人自然都听得清楚,众人即刻交头接耳起来,后排和楼台上众人只见她张嘴,却没听到说话,也均伸长了脖子、竖起耳朵,又有好事者甚至跑下楼来探望。
全豫州的人无人不知,睿王三郡主迟早是要进宫的,未来的皇后娘娘现如今对着个年轻剑客来上这么一句,就算是再老实的人,都忍不住那熊熊而起的八卦之心啊!
顾寒之微微皱起剑眉,一头雾水,眼前这姑娘面生的很,一身绫罗绸缎、雍容华贵,季清诚又喊她妹子,应该是睿王府的郡主了,也不知和方才那名为浮霜的少女是什么关系?他再三瞅了瞅,确信自己并未见过她。
“郡主只怕是认错人了。”他沉声说道。随即掉转身泰然坐下,继续看戏。
台上锣鼓声锵锵作响,如同敲击在季清韶的心口上。她听到这话,只觉得一颗心如同被人从胸腔中强摘出来,浸到了冷水里般寒意透骨。满腔的柔情瞬间变成了酸楚,泪珠儿溢满了眼眶。
这回众人都觉着,两人之间恐怕是真有些什么了,多半是这俊俏的儿郎负心背信,若不然郡主怎生如此模样?可郡主毕竟也是个未出阁的大家闺秀,又是豫州城内出了名的才女,怎么竟然会与外男私下结交?
世子季清诚只觉得脸臊的慌,没想到平日一向聪明内敛的大妹妹,今儿偏喝高了当众失态!他忙拉扯住清韶打圆场道:“我知道你喜欢这唱词,可你也不该胡闹啊!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凭你的身份又怎么能上堂串戏?还不快与我回去!”
他故意将清韶前面那句戏词说成戏迷串戏,想借此糊弄过去。
却不知此时季清韶已然魔怔了,她为顾寒之生了一场病,又惦念了许久,今生若是无缘再见也就罢了,可偏偏又见着了。
病中她就断断续续的做了一场梦,梦中顾寒之仗剑闯入王府,拉着她情深意重的问:可愿意与我一同离去?梦中她几番犹豫,心中是一千一万个情愿,可偏生张不开嘴,终是没有回答。每每醒来都遗憾非常。
她终于想明白了,自己长这么大,对于父王的安排从未违逆,其实并非认命!只不过是被压制在了心底,而今情缘一起,便全然翻涌起来,再难将息!
此番听到他说不曾记得自己,心下不禁悲苦万分、嫉恨重生。又被丫鬟哥哥强架着离去,迷离中还以为自己要被强扯着送到京城了,心下焦急,借着酒劲便嘶喊道:“我问你!中秋那夜,你眼里是否只看到了她?”
这句话似嗔如怨,几乎全场都听着了,众皆哗然。
顾寒之闻言心中一顿,回想起来,中秋那夜台下纷乱,却也想不起来哪一位是这郡主。当时自己眼中心里,的确只看到了浮霜……他脸上微红,佛袖而起,转过脸冷冷的瞪着季清韶。
“是不是!你告诉我是不是?”清韶执念难解,挣扎着非要求个答案。
顾寒之眯起狭长的眼睛,冷笑道:“是或不是,又与你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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