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要嫁人了吗?要嫁给谁?如何……如何这么快?
脑中闪过莫名的思绪,直到瞥见那中年妇人,顾寒之忙回过了神,凝神屏气道:“还不快放了她!”
那妇人扫视周围,低喝道:“都让开!”方又紧盯着顾寒之,见他没有动手的迹象,心中不禁大喜。
“给我调一辆马车,准备些银钱水食,不许派人追踪,行出数里后我自然会放了她。”她冲着顾寒之要价。
骑都尉忙点头应道:“都依你,车子马上就有,要快马也行,不过郡主得留下。”
妇人猛的一拽浮霜,匕首在她脖子上划出一道血印。
“你干什么!”顾寒之爆喝道。
妇人笑道:“怎么?这么矜贵?那我更舍不得放开了!我若不带她走,怎知你们不会反悔?”
“你敢!我必杀你!”顾寒之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说道。那骑都尉也点头附和道:“你自己走也就罢了,又何苦带了郡主去?跑不快不说,我们一众兄弟岂能放过你?”
“屁话!当我是傻子?我若放了她,顷刻便没了命了!”那妇人叫道。
两下里纠缠不清,顾寒之见状便道:“我对天发誓!若你放了她,我顾寒之定然不追究今日之事,若有违背,天打雷劈!”
他眼神直盯着浮霜,说得义正言辞,最末了却耳根微微有些泛红了。
那妇人却叱道:“我却不信什么誓言!我只信我手中的刀剑!”
此时浮霜突然长叹一声道:“你们如此这般的谈下去,是不会有结果的。”
众人见她被挟持中尚还发话,不禁有些吃惊。那妇人也大为意外,原以为这身娇肉贵的郡主小姐,被刀子架在脖颈处,没晕了就算不错了,此番竟然还能正经说话?
顾寒之是知道她心性的,心中一喜,想是浮霜定有办法以智谋算。
却听浮霜又道:“我之安危,关系到他们身家性命,因此他们定然不会让你挟我逃离;而你若不挟我逃离,又怕他们快马追杀,出尔反尔。所以双方均不肯退让,僵持不下。其实我要说,你们双方都错了。”
她这话说得奇怪,令众骑卫、顾寒之连着刺客不禁都愣住了。
浮霜笑道:“都尉错在不该将我身份地位告知,所谓劫持,必须寻一持价之人,若我身份无足轻重,她反倒不会挟持我,便也无此危难了。而你却错在自视太高,因你甚为惜命,便不敢硬冲,反倒受制。”
顾寒之、骑都尉和那妇人听了,心下叹服,的确如此,若上来不将浮霜的重要身份说白了,许就没有此事。
浮霜见众人包括那妇人都听住了,便扫了眼顾寒之,随即低声冲那妇人道:“你可想知道该如何破局?”
那妇人听到她方才的分析,早已萌生悔意,若自己方才冒个险,乘骑兵卫和顾寒之交涉时,挟了浮霜的马车便走,说不定便闯将出去了,也不至于此刻被五十多骑团团围住。
此时听到浮霜说到破局,心中大急,问道:“该如何才能破?”
浮霜道:“你且凑耳过来,我说与你知道。”
那妇人斟酌片刻,便倾身靠近,架在浮霜颈间的匕首不得已也就绕了个圈,反手持刀。
却听浮霜说道:“你大可以凭我威逼骑兵卫拿下顾寒之,然后趁他们混乱时寻机逃跑。”
妇人听到这主意,心中大喜,双眼泛光。
却又听浮霜道:“只可惜你再没有这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