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到底想干嘛?来给她下迷魂汤的吗?!是她病糊涂了,还是他今儿糊涂了?
浮霜转脸瞪了眼在旁偷乐的蔷薇和装傻的芍药,两人方才笑着上前服侍。她们一前一后裹了裹被子又调整了靠枕,卫东鋆便被赶回了凳子上坐着。
“今儿上朝可生了什么事?”浮霜定了定心神,话转正题。
卫东鋆方才想起了自己的目的,他忙道:“自然是有事的,毛尚书那没脑子的头一天便跟我提出东淳的封地问题,就像是迫不及待的要分家出去似的。”
“那你怎么说的呢?”浮霜闻言皱起了眉头,封地?真是猴急啊!明目张胆的要地盘搞对抗,还丝毫不加掩饰。
卫东鋆一挑眉,越发得意的说道:“我说准备将镇州给他做封地。”
镇州?浮霜心中一动,却是和上辈子一样呢!上辈子定王大归后,卫东淳也是被封为了镇州留守,并很快便离开了润州。
“你必是自有考量了?”她忍不住问道。
卫东鋆等的便是她这句,闻言便笑着解释道:“镇州地势险要,又有驻兵,定是十分如他们意的。所以我说定了镇州,毛尚书也好、贾太尉也好都不会再闹,反而会早早的让卫东淳去就藩。可他们不了解的是,镇州虽然有驻兵,总兵柳重洋也不是我的人,却是二叔的人,他们要想指挥的动柳总兵,怕是不容易。况且镇州粮产不足,并不是个适合作为据点的地方,若是他们有二心,也只能以突袭取胜,绝没有机会屯兵养战;最后一点,镇州距离润州不过两日路程,有什么异动我都能得知风声,却是不怕什么的。”
浮霜张嘴想说,别指望你二叔,二老爷卫齐瑞只服老王爷一人,怕是将来会成为你的心腹大患,可想了想还是忍住没说,此时无凭无据,这话说了倒是有些奇怪了。
见她神情有些迟疑,卫东鋆便问:“怎么?你觉得不妥吗?”
浮霜垂下眼帘:“没有不妥,只是担心过早的让东淳就藩,于你名声有碍。”
“不怕的,”卫东鋆忙道,“我已经发话了,让他过了孝期再走。”
话题告一段落,屋子里便有些安静,两人沉默片刻,浮霜突然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
卫东鋆忙借势又坐回了床沿上,他拿过一件外衣给浮霜加了,并拿过床边温着的杯子递给她,又转脸冲芍药道:“还不把炭火烧的旺些?再催催药什么时候来?”
芍药忙回道:“大夫才去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鸠尾已经去煎了,怕是火候还未到。”说着便去烧炭盆。
浮霜接过杯子,抿了口烫烫的茶水,便拢在手中,拉开与卫东鋆的距离。这家伙今日的做派实在古怪,即便是她病了,也有芍药蔷薇等人伺候着,怎的需要他大少爷亲自动手?他那理所当然、顺理成章的模样令她十分变扭,这家伙却是打的什么主意?
事实上卫东鋆的主意很明确,自从守夜那晚,他已经定好了目标。他要赢得浮霜的心,把她牢牢的和自己绑在一起!
他不管她来自何方,也不管她是谁的女儿,他只知道老天爷把她送来了,他便再不能放手了!
这世上能懂他的人,只有她了……
屋里两人正尴尬,突然丁香挑帘进来传话道:“郡主,白少爷和顾公子来了,说是来探病的,还有事禀报。”
浮霜双眼一亮,终于有人来解围了,于是忙道:“让他们进来。”
“让他们在外面候着!”于此同时卫东鋆也齐声说道,两人说完,相互对望了一眼,浮霜皱起了眉,卫东鋆嚣张的撇了撇嘴。
丁香作难了,这到底是让人进来还是候着呢?
却见蔷薇冲她挥了挥手,芍药也转身当没听见,于是她会意了,还是让人候着吧,世子爷如今是定王爷了,自然是他说的话为大。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