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被揪回了王府,面对卫东鋆和浮霜两人,开始款款而谈自己的生钱之道。
“银子和金子都是有数的,包括铜板在内,经常会出现一地的银价上涨,用铜板兑换了再到另一地换回来,还能套取差价的事。这种钱与钱的交易空间,对民生并没有好处,而且金银短缺,也会造成商业的掣肘。
所以我有个主意,以王府信用的方式发行银票,以银票收拢天下的金银,商人用银票交易可以避免运载金银的麻烦以及风险,而普通人家也不用藏银于地下那么麻烦,放到钱庄里存起来,还能收息。”
“你的意思是我们用银票将银子收拢起来,然后可以直接拿去发军饷?”卫东鋆摸摸鼻子,恬不知耻的道。
白羽翻了个白眼,叹息道:“王爷此言差矣,银子存在钱庄里,却还是属于人家的,并不是我们自己的,我们可以代为管理,拿去投资生息的产业,却不能随意的花掉,否则一旦战事有变,或者危机来临,挤兑的人就足以踏破整个王府了。”
“那还有什么用?不就是因为没钱养兵了,才办钱庄的吗?若是不能用银子发军饷,岂不是一点意义都没有了?”卫东鋆忍不住道。
浮霜忍着打喷嚏的**,掐了他一把,低声道:“你就不能听白羽将事儿说完吗?”
“说到发军饷,倒也不是不行,只不过不能直接这么做,而是由我们钱庄把银子贷款给王爷您,您以江淮未来几年的商税作为抵押,只要现金流足够还款,从庄户们手中收来的银子,便可以给您发军饷。
甚至还可以直接用银票代替真金白银来发军饷。对于当兵的来说,银票只要能买到东西,就和银子没有什么区别。如果某一天王爷您的银票流通到天朝各地,届时你不想做皇帝都不成了,全国的子民都会希望你登上皇位,否则他们手中的银票便会一文不值。”
卫东鋆摆摆手:“先不说那么长远的事,我只关心当前军饷如何解决,在三月涨潮外洋海船来朝之前还有两个月,从广州凯旋回来的士卒们需要大肆封赏,可我的库房里没有银子了。我总不能拖到两个月后,瓷器税收上来了再犒赏三军,那样会极大的影响我军士气。所以就这么简单,你给我解决了当前的问题再说!”
白羽想了想道:“钱庄的事还需要运作,当前我们白家商会只是在江淮各地设了分店,收拢部分商人的钱银,再由总部给予兑付。帮他们解决运送银子的麻烦。可真正的货币信用还未建立起来,库存银两也就在百把万左右,所以若王爷当前就急需巨额资金的话,我就不得不另寻一个捞银子的办法了。”
“赶紧的说,别卖关子。”卫东鋆不耐烦的道。
“要想弄银子,首先就得弄清楚谁家有银子。当前天朝各地连年征战。无论是官家还是平民,怕是家里浮财都不多了。有银子的人恐怕还得数那些个世家。官宦人家、世代商贾,又或者是书香门第。大概除了最后一种,前两种人家的银子都不会少,不是藏在各地的铺子里,就是埋在祖宅地基下。”
瞥了眼口若悬河的白羽,卫东鋆低声凑到浮霜耳边说:“我怎么觉得他是准备去抢劫啊?连人家家传祖业藏在何处都摸清楚了。这意思是让我将世家都给抄了?”
浮霜连续咳嗽了一阵,涨红了脸。没有睬他。
“所以当前,只要这些世家将银子都存到我们钱庄里来,就会有足够的银子给大军发饷,届时王爷您只要立下字据,承诺以江淮三年内的税收为抵押,借个几千万的银子还是不成问题的。因此最关键的就是如何让他们都来存钱。”白羽接着说道,“首先,民办的钱庄肯定是不行的,不足以取信于这些世家,唯有以王爷您的名头入股,钱庄才有足够的信用……”
“插一句,既然是我的名头入股,那为何我拿自己钱庄的钱还需要抵押呢?”卫东鋆不满的道,“我和我自己的钱庄拿钱,不就是左口袋进右口袋的事吗?”
白羽叹了口气:“王爷,正是因为钱庄是您的,您借款也还是抵押,才能有足够的公信力,让所有人都知道,王爷的钱庄绝不会贪墨他们哪怕一文钱。”
“我其实无所谓公信力,我只需要银子。”卫东鋆十分光棍的道。
浮霜见说来说去,卫东鋆都想耍赖占便宜,终于忍不住帮腔道:“你就不能老老实实的借银子吗?总想着白拿怎么成?”
“好吧,那抵押就抵押吧,你继续接着说。”见浮霜这么说,卫东鋆终于松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