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暮甩脱杨锐的手,快步提溜着柴刀便往书院外走,杨锐比死心的拽着他的刀柄,妄图夺刀,结果……当然是连人带刀被子暮拖着往外走,甚至连减缓他速度的作用都没有起到……
这姿势霸气十足、杀气四溢,惊呆了周围一干学子!几乎所有人都认识这位深受书院大儒们宠爱的、年龄最小的同窗,可没想到平日里不声不响的小家伙,今儿竟然展露出如此凶残霸气的一面!仁和堂的杨小神医出事的消息早已在书院里传遍了,子暮这架势是准备做什么还用说吗?
不少好事者甚至跟在子暮身后一道出了南淮书院,往仁和堂行去。事实上不少人也心中存疑,若杨子熙的育苗真有问题的话,那他们可都打了啊,后果不堪设想!不管怎么说此事都得弄个清楚明白!
子暮并没有如同杨锐所想一般,冲往柳州衙门劫狱。他已经不是几年前那个刚到人世间的小家伙了。近三年的时间,令子暮已经熟知了这个世界的规则,也明白了不少人与人之间的厉害关系。
他拖着杨锐回到了仁和堂,杨锐也松了口气。
“哎呀我的小少爷,你总算是想明白了!回家了好!回家了好!别到处乱跑,小主子特意交代我照看好你的!”杨锐松开了握刀的手,抹了把脸上的虚汗道,“该饿了吧?你先回屋,我给你去厨房弄点吃的。”
说罢他一溜烟的便跑了,奔去寻杨一等人拿主意。
子暮等他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后,便径直拖着柴刀,直奔东厢禹王朱琛运的病房。
禹王爷的病房里,王府孙统领和他的副手正正与朱琛运说着话,突然大门便被人踹开了。孙统领条件反射的手摸到了刀柄上,而他的副手甚至已经拔刀出鞘。
却见门口站着个小小的身影,他身后的柴刀甚至都比他的个头要大的多。
副手侍卫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娃娃?你打哪儿来的?快把刀放下,那可是砍柴的刀,别乱耍伤了自己。”
孙统领却皱了皱眉,脸上却一丝笑意都没有。眼前荒谬绝伦的景象却令他莫名心底发毛,他是曾上过沙场见过血的人,也正因为如此才能混到王府护卫统领这职位,而眼前的小男孩浑身上下透出来的杀意甚至比他经历过的最血腥的场面还要吓人,令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子暮一句话都没有说,只缓步迈进了病房,直勾勾的盯着坐在床边轮椅上的禹王朱琛运,压根没有施舍给两位带刀护卫一眼。
“小孩儿!上别处玩去!王爷的屋可不是你随便能进的!”那副手没当一回事的上前驱赶。
孙统领甚至没来及拉住自己的搭档,只听到仓啷啷一声刀剑磕碰的声音,随后眼前一花,耳边便传来了副手的惨叫声。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他的副手已经被钉在了墙壁上,掌心正插着那柄粗大的柴刀。
那孩子却连衣襟都没有乱,他又往前走了几步,逼近了挡在禹王朱琛运跟前的孙统领。
太快了!那刀实在是太快了!孙统领只觉得自己后脊梁一阵阵的发寒,双腿只打哆嗦。他有生以来头一回如此害怕,甚至过去从尸堆里爬出来的时候,都没有这般害怕过!
“让开!”子暮开口突出了两个字。
孙统领膝盖打了个弯,强忍着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动。
“紧张什么?我又不是要他的命,只是想和他谈谈。”子暮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朱琛运,那眼神充满了令人心底发毛的光芒。
朱琛运此刻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这孩子他曾见过,小神医杨子熙的弟弟,一年多以前,他去往北地路上见过的男孩。小家伙精致的不似凡人的五官,令每一个见过他的人都难以忘记,朱琛运也是认出了他后,才想起自己曾经碰见过杨子熙姐弟俩的。
然而除了漂亮之外,子暮并没有给他留下太多的印象。白天在他起身前,子暮已经被送到书院读书去了,回来的时候也从未打前院病房区走过,所以几乎没怎么照过面。
此刻这个孩子带着刀,杀气腾腾的迈进他的病房,却突然令他回忆起当年初次见面时,自己便被他瞧的心生畏惧。
“你……你……你想谈什么?”朱琛运听到自己颤抖的发出声音。
“谈谈你什么时候滚出我们仁和堂,启动你的天下大计。”子暮以童稚的声音,说出了令在场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凉气的话。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