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露出为难的表情，待凌月蓉再次询问后，纤手一指，小声开口。“是沐嫣的。”

躺着也中枪……

这是沐嫣在听到自己名字时的第一个想法。

众人的视线齐刷刷地射来，凌月蓉皱紧眉头看她，指了指喜儿手中的手帕，冷着脸问道。“沐嫣，这可是你的？”

沐嫣探头望过去，待看到手帕的那一刻心里咯噔一声，连忙福身行礼如实道。“回小姐的话，是奴婢的。”

凌月蓉的脸色有几分难看，愤怒地挥袖训斥道。“你可知罪！”

沐嫣抿唇，下意识地看向喜儿，但见小姑娘神色淡淡的比以往还要冷漠些，当即心下明了事情始末。喜儿不喜她，她心里清楚，没想到竟然出此下策来害她。

凌月蓉的声音听起来冷冷的透着几分威严，吓得沐嫣双膝一软就想要跪下求饶。可是这事并非她所为，况且偷盗之事在将军府可要严惩，说不定要被杖毙。

她虽然没有远大理想，梦想只是做上一等丫鬟，不想与他人起冲突，但是这种诬赖之事不可忍，也不可纵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悸，抿抿唇回道。“小姐，手帕虽是奴婢的，但金钗并非奴婢所偷。”

想不到沐嫣平日文文静静的，竟然是做这种偷鸡摸狗之事。

凌月蓉的眼神冷了下来，刚要继续说话，就被喜儿抢了先。

“沐嫣，想不到你是这种人！平时在厢房内你就是一直说三小姐的梳妆台上有很多金钗，如今竟然偷了回来！”喜儿露出悲痛的模样。

“喜儿，你……”沐嫣被噎住，她是三等丫鬟，根本没有资格进入凌月蓉的闺房，只在今天凌月蓉心情好，才让她在里面多呆了一会儿。

她是今天才被允许在闺房多呆了一段时间的，喜儿同她一样是三等丫鬟怎么可能消息这么灵通，难道是……

见沐嫣表情愣愣的没能说出反驳的话，喜儿眉梢染上笑意，再接再厉，面露纠结之色。“三小姐，有些话奴婢不知当说不当说……”

凌月蓉看了眼沐嫣，不同于其他丫鬟看自己的眼神总是惊恐与巴结，沐嫣的眼睛很大，眼底柔柔的总是透着笑意，外加聪明机灵与她相处不累很舒服。最最重要的是她识字，能够帮自己写作业，而且长相一般不出众完全不会抢了自己的风头。

不过是个金钗而已，这种珍贵饰品她并不缺，只是这偷盗涉及到人格，这种人对自己再有用也留不得。

凌月蓉烦躁地摆摆手算是回应，喜儿垂眸敛起眼底笑意，抬眸间已换上娇滴滴的脆弱模样，指着沐嫣声音说不出的冷绝。“沐嫣脸皮很厚，不过是五皇子与二公子对她说了几句话，回来后就一直炫耀显摆，还说……还说……”

喜儿脸颊浮上两抹绯红，重复了几遍像是难以启齿。

“还说什么？”被点了名，凌月瑾低沉冷漠的声音突兀响起，引来慕容青轩与慕容青寒侧目。

听到有人配合问话，喜儿捂住脸小声道。“还说想要爬上二公子的床。”

话刚落，周围下人纷纷讨论起来，对着沐嫣指指点点，戏谑起来。

凌月衍忍不住啧啧嘴，探究的视线落在喜儿姣好的面容上来回打转，又落在沐嫣长相并不出众的脸上，冷嘲道。“长成这样子还想爬床，半夜醒了会被以为是鬼的。”

阴阳怪气的声音引得阵阵笑声。

沐嫣很生气，气到想要一拳揍在凌月衍那张欠扁的脸上，也难怪最终落得斩首的下场，就凭这张嘴也活不久，虽是这样想着，表面上还得装。

抿了抿唇，已经想好如何有力回击，凌月瑾的声音淡淡的不起波澜，慢慢传来。

“想爬我的床？”白衣少年清眸对上小姑娘的眼，紧抿的薄唇微弯扯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淡淡道。“可能病得久了，就喜欢这种长相像鬼的丫鬟，我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