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不能再让他们这么折磨下去。”朴成顺缓缓地坐起来靠在墙角,抹去了嘴边的血迹,望着对面□□的乔远,心底下狂吼着。这种鬼地方,他一天也不能待下去了,再待下去,只能被他们惨无人道地折磨死。就算不死,那种灵魂上的屈辱与煎熬也让他无法承受。
眼神油然落在了地上的一块带血的纱布上,那是乔远自己给创口换药后随意扔在了地上的一块纱布,他突然间想起,乔远还是一个刚刚手术过的病人,于是,一个疯狂的想法从他的脑海里冒了出来。为了逃出去,他决定,铤而走险了……
接下来的两天里,朴成顺出奇地温顺,忍受着号子里一群人的拳打脚踢,无论是什么花样儿,都忍了下来,这也让一群市井流氓们对这位曾经J省老大现在变成的落水狗颇为不屑,鸟毛老大,也不过如此罢了。
第四天,号子里放风的时候又到了,乔远鞠着腰,在几个同舍犯人的搀扶下往外走,朴成顺依旧在马桶旁边盘着,垂着头,痴痴傻傻的,嘴里还念念有词,像是精神已经崩溃快要疯了一般。几个人也没理会他,自顾自地出去了。
就在所有人都出去之后,朴成顺突然间睁开了眼睛,眼里露出了一丝疯狂的神色,向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并没有人注意到他,随后,他悄悄地爬了起来,摸到了胡哥的床畔,在里面翻了几下,从枕头里抽出了一把模样怪异的刀子。说是刀子,其实就是由一根木头顶端绑了一片锋锐的手术刀片做成的,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
不过用来划开人的皮肉动脉是绝对没问题的。
在这种连根针都不允许存在的看守所里,这种武器已经是很逆天级别的了。
这些日子,朴成顺一直偷眼观察着那位胡哥的一举一动,对他的这个半公开的秘密早就已经了然于胸了。
拿出了刀子,反手握着,藏在袖子里,朴成顺假装萎顿困苦的模样,扶着墙,一步步地捱了出去。
“吗的,你个兔崽子,让你在屋子里盘着,你怎么出来了?信不信老子今天晚上让你把脑袋扎到马桶里去?”正靠在墙根儿晒太阳的胡哥拧眉立目地吼道,不过旁边有看守警在,他也不好立马就扑过来对他拳打脚踢,将他赶回去盘着。
朴成顺假装没听见,只是扶着墙,低着头,畏畏缩缩地沿着墙根儿,像一只胆怯的老鼠。可是他的眼神却暗地里四处巡视着,早就看到了乔远正在不远处靠在墙上眯着眼,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好像根本没有注意他似的。
现在他距离乔远不过就是三四米的距离,心中大喜,趁着所有人都没注意,拼尽了全身的力气,一个虎扑便已经扑了过去,袖子里的刀子向外一伸,一下便将锋利的刀刃对准了乔远脖子上的大动脉,左手扣着他的喉结,声嘶力竭地狂吼,“开门,打开牢门,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他不忍这种生理和心理上的折磨,已经决定铤而走险,劫持人质要逃出去了。至于能逃出多远去,他不管,反正他要离开这里,这个鬼地方,他一刻一刻都不想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