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梁辰登时眉头便皱了起来,这个女人,居然是高丹的母亲?不过真要是细细一看的话,那个女人与高丹眉眼之间的细腻之处倒是非常相似,所不同的是,这个女人成熟妩媚,并且眼里眉梢有着掩不住的春情,一看就是那种绝对不会安份守己的女人,而高丹则是那种娴静淑良,气质内生的女孩子,这母女俩倒是两个极端了。
“小丹……”那个女人喊了一声,跑过去便去扶高丹,眼里泛起了涟涟的泪水来,看样子倒也很心疼自己的女儿。被扶起的高丹后腰上的衣襟落下,终于再次盖住了那把枪,让直冒冷汗的梁辰心底下吁了口长气,刚才真的险些被看穿了。
“黄燕,你这个臭女人,你居然设了这个局来害我,我要将你千刀万剐。”这个时候,房梁上吊着的高父高建良目眦欲裂,怨毒地盯着黄燕,也就是高丹的母亲,狂吼道。
黄燕理也没理他,只是怀抱着高丹,满眼泛泪,痛惜地抚着高丹的脸,“小丹,你怎么这么傻,还真的送钱来了。”
“妈,这,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不是回老家了吗?又怎么会在这里?”高丹惊疑不定地望着黄燕。
黄燕咬了咬嘴唇,并没有说话。房梁上吊着的高建良愤怒地吼道,“高丹,离这个坏女人远点儿,就是她勾结这些匪徒流氓,设了赌局出千,让我欠下了巨额赌债,而后借着这个噱头迷惑视线,又绑架了我还有你哥哥,并要置我们于死地,谋夺我的财产,这个坏女人,我要不死,必将你千刀万剐!”高建良声声泣血,怒发如狂。
高丹听了这话,登时如同五雷轰顶,整个人都傻掉了,梁辰站在远处,举着双手,心底下同样又是震惊又是悲哀又是感慨。最开始高丹说黄燕这些日子并不在家的事情,他就隐隐有一种预感,好像这件事情跟黄燕应该有关系,没想到,黄燕这个女人居然歹毒如斯,真的勾结了这些悍匪谋财害命来了。其实这件事情想一想就知道这是个卑劣且手段并不怎么高明的小圈套。
黄燕外出,摆明了撇清自己,而后借着赌局弄鬼让高父欠下高额赌债,再半夜绑人,其实这些只不过都是吸引外人及警方注意的幌子罢了,真正的目的是在于转移视线,让人误认为高建良是被设赌局的人追债杀死的,跟黄燕没有半点关系。等黄燕“归来”后,高建良已死,她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接收高建良的公司及财产,来一个完美谋夺了。至于中间突然杀出来一个梁辰来拿钱赎人这个细节,大概是雇佣的几个悍匪见钱眼开,临时改变了计划暂时没有直接杀人,而是想等梁辰来了之后看看是不是真带来了钱再说。至于以后的计划,那就是不得而知了,梁辰也不是神仙,也不可能完全猜得出来倒底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里,梁辰心下禁不住一声叹息,为了钱,居然可以将自己二十几年感情的老公推下悬崖,难道人心真抵不过那红通通的钞票?难道这钞票上的红色都是靠血来染就的?
高丹怔怔地睁着两只大眼睛,昔日里那眼里的曼妙空灵全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迷惘与无法置信的震惊。
“妈,这一切,都是真的吗?不,爸爸一定是喝多了,在乱说话,是不是这样?”高丹抓着黄燕的手,拼命地摇着头,用不能相信的语气声嘶力竭地尖叫问道。
黄燕咬了咬唇,死死地盯了犹自在高声怒骂的高建良一眼,眼里同样充满了怨毒,昔日里看似恩爱的夫妻,现在已经彻底反目成仇,“小丹,那条老狗说得没错,这一切的确就是我设的局,我就是要弄死他,才能泄我这心头的这一口怨气。”她语气怨毒无比地道。
“妈,你,你这是为什么呀?为什么?”高丹抓着黄燕的手,几乎已经快崩溃了。她想不通,自己的母亲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
“为什么?哈哈,你问他,你问这条老狗吧。”黄燕凄厉地大笑起来,指着高建良,“我跟他过了二十几年,他却一直对以前的那个臭女人念念不忘,我跟他生了你这个女儿,他却从来都没想过你,只是惦记着要把公司交给自己的那个儿子,还说什么要对他们母亲进行补偿。混蛋的老狗,你真以为你的这个公司是你一个人撑起来的?这么多年,如果不是我替你跑关系给你做公关陪那些客户吃饭让他们占便宜甚至陪他们睡觉,你的公司能有今天?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使用工具?你这条老狗,老王八蛋,我为了你,为了这个家,奋斗了这么多年,结果你却什么都不想给我留下,我岂能如你的愿,便宜那个小王八蛋?今天,你得死,你必须要死!”黄燕尖厉的笑声如夜袅悲啼,听上去耳闻惊心,让人有些头皮发炸。那声音里充满了刻骨的仇恨与怨毒,让人闻之胆颤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