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王琳瞠目结舌,愣在了那里,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天地良心,她刚才确实认真听课了,叶梓提出的这个问题也确实讲过,但只是一带而过罢了,根本就没细讲,甚至连她自己的讲义里都没有,只不过是当堂发挥讲的一些课堂之外的东西,王琳琳根本没做笔记,要能答出来那真是有鬼了。
“你回答不上来是么?好,就从你来,往后排,下一个。”叶梓怒咤了一声道。
身后的一个男同学站了起来,徒劳地慌乱翻了一堆书,结果最后还是无奈地低下了头去。
“下一个。”叶梓继续叫,根本连名字都点了,就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往下排,答不出来就下一个。
结果,全班同学一个接着一个地站了起来,包括张凯在内,站了竖茬茬的一屋子,却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每个人脸上都是无奈的苦笑,他们确实答不出来,就算有记忆力好的,也只能想起零星的个别词语而已,连句都串不成,又怎么可能回答完整?
“呵呵,看来你们没有真的学懂学透啊,课堂上刚刚讲过的问题,你们就忘记了?连知识都不学,只想着在课堂上怎样对抗老师,你们真的不配做一个合格的大学生。”叶梓冷冷一笑道,心中的怒气总算是稍泄半点。
“叶老师,您的话有些过份了。”这个时候,一个清亮亮的声音响了起来,所有人的眼光立马都是一亮,“刷”地一下向着梁辰集中了过去,说话的正是他。
“我过份?我怎么过份了?过份的是你,是你们!”叶梓正愁找不着收拾梁辰的把柄,听见梁辰说话,立马把火力点对准了他,发誓今天一定要给他些颜色看看,让他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叶老师,你不要太激动,其实我并不想为自己和我的同学们辩解什么,也不想评论您的对与错,只是想告诉您,这个问题的答案而已。”梁辰心平气和地道。
“刚才您问,把华夏民间的信仰行为看成宗教体系的主张有几个来源,分别是什么?嗯,我记得您刚才讲过,这种主张有两个来源,一个是汉学家德格如特的古典文本与仪式的关系的分析,第二个来源就是后来在人类学界发展起来的功能主义学说。也正是由于德格如特的汉学和功能主义人类学思想的影响,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之后从事华夏民间文化研究的社会与文化人类学学者,均同意可以把中国民间的信仰和祭拜仪式看成一个完整的宗教体系。叶老师,不知我说的是对是错?”梁辰望着叶梓,完整地将问题的答案说了出来。
“耶,辰哥厉害!”屋子里王琳已经兴奋地低叫了起来,还向着梁辰的方向伸出了两根白生生的手指,脸上笑靥如花。张凯盯着那两根白生生的手指头,一阵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噢,辰哥万岁!”周围的一群学生兴奋起来,开始跟着王琳起哄。
叶梓白晰得近乎脸明的脸蛋儿上红一阵青一阵,怒不可遏地瞪了学生们一眼,才勉强制止了他们的起哄行为。
“我叫到你回答了么?你回答的不算。”叶梓怒气勃发却又找不到梁辰的半点漏洞,气极之下,居然像小孩子撒泼似的死活不承认。
梁辰摸了摸鼻子,一阵无语,半晌才道,“叶老师,您刚才可说过,全班同学,有一个算一个,只要能回答上这个问题,就可以免去扣除所有平时分的惩罚,难道我不是这个班级的学生么?难道我的回答就不作数么?”
“就是,就是,辰哥也是我们班同学,他的回答凭什么不作数?出尔反尔,您还是不是老师呀……”几个牙尖嘴利的女生都开始反唇相讥了,男生们在旁边跟风起哄,“叶老师,道歉吧,叶老师,道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