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我恐惧的是,那杨言从我脖子处抽出来的血居然是黑色的,与脖子处的眼色一模一样,墨黑墨黑的。
玛德,我暗骂一句,咋回事,我的血怎么变黑了?
那杨言好似被这一幕给吓到了,从注射器里面弄了一点鲜血出来,放在嘴里尝了一下,眉头紧锁,我问他怎么了,他说,我血是臭的。
一听这话,我特么差点没奔溃,血是臭的?这特么不是扯淡么?连忙从他手里拿过注射器,弄了一点鲜血,一尝,我浑身如遭雷击,这鲜血何止是臭的,简直是腐臭,就像尸体腐烂所发出的那种腐臭味。
玛德,这特么什么情况,我好好的一个活人,血液里怎么会有这种腐臭味?这不科学啊!
我将疑惑的眼光抛向杨言,问他:“长毛,这是咋回事啊?”
他脸色沉得有些可怕,不停地挠后脑勺,说:“我也不清楚,不过,你这种情况,应该是血液里夹杂了某些东西,对了,九哥,你最近有没有吃什么东西?”
我想了一下,这几天抬棺路上,我跟他们同吃同睡,压根没乱吃什么东西,再往前一点,在上河村时,情况也差不多啊,就摇了摇头,说:“没有!”
他眉头一皱,“这就奇了怪了,好端端的一个活人,鲜血怎么会变臭?这不符合逻辑啊!”
说着,他好似想起什么,一把抓住我手臂,急道:“九哥,还记得我们相识那一天不?”
我一愣,我跟他是东兴镇的医院认识的,那时候正好遇到一个奇怪的女人,王洁,明显是活人,却偏偏出现死人的症状,等等,难道…。
闪过这念头,我一把抓住杨言,就问他:“长毛,你意思是我跟那王洁的情况一样?”
他嗯了一声,低声道:“你们俩身上出现的事情,都不符合科学,唯一的解释是…”
说着,他朝五彩棺瞥了过去,我懂他意思,他意思是,可能是死者在作怪。
没有任何犹豫,我立马朝五彩棺走了过去,由于雨棚内光线较为昏暗,我点了两支白蜡,一支交给杨言,一支由我自己拿着。
来到棺前,我先是看了五彩棺,没啥变化,又看了一下棺材上面的平安符,与出殡时一模一样,最后我猫着腰朝棺材底下看了过去。
这一看,我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头皮不由发麻,浑身的鸡皮疙瘩在这一瞬间悉数冒了出来,脚下更是不由自主地退了几步,整个身子砰的一身坐在地面。
只见,棺材底下,不知什么时候破了一个大洞,足有脸盆那么大,死者的头正好从那洞口露了出来,无力地垂在那,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
“九哥!”那杨言凑了过来,一把扶起我,问:“你这是怎么了?”
我吓得说话都开始打颤了,指着那棺材,颤音道:“棺…材,破了…”
不待我话说完,那杨言立马朝棺材凑了过去,低头一看,不到一秒钟,一道尖叫声响了起来。
坦诚说,我这辈子都没听过这么大的声音,甚至可以说,正常人永远无法发出那么大的尖叫声,杨言做到了,他的尖叫声已经不能用宏亮来形容了,足以震天。
随着这尖叫声一出,那杨言直愣愣地倒了下去,吓得我哪里顾得上恐惧,立马朝他那边跑了过去,伸手探了探他鼻息,有气,只是被吓晕过去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别说他了,就连我这个经常与死者打交道的八仙,陡然看到死者的头颅掉在那,都被吓了一跳。
就在这时,那郎高、游天鸣、陈二杯凑了过来,郎高问我:“九哥,这是怎么回事?”
我怕他步杨言的后尘,也不敢说话,主要是我怕一说出来,那郎高凑过去看,其结果可以想象,就摇了摇头。
那郎高见我不说话,又问我:“九哥,到底怎么了啊?”
我还是不说话,那游天鸣好似发现我情况不对,拉了郎高一下,“郎哥,别问了,九哥应该有自己的难言之隐。”
那郎高会意过来,朝棺材瞥了一眼,又在我身上看了看,皱眉道:“九哥,先前睡觉时,感觉这雨棚内挺香的,怎么现在有股腐臭味。”
一听这话,我浑身一怔,郎高的嗅觉是出奇的好,就问他:“怎么说?”
他皱了皱眉,低声道:“怎么说呢,就感觉这雨棚内好些多了什么东西。”
“多了什么东西?”我一愣,几天前出殡时,我感觉身后好像也多了什么东西,只是肉眼无法看到,现在听郎高这么一说,我感觉这事有点邪乎,就问他:“具体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