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他们,我眼睛润湿了,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哇哗哗地往下掉,猛地跪了下去,“爸,妈,我回来了。”
我父母一听这声音,先是一怔,后是盯着我看了好长一会儿,足足有一分钟之久,母亲肩头上的一担塑料桶滑落在地。
“九…九…九…九伢子回来了,我的九伢子回来了。”母亲嘴里呢喃了几句,豆大的眼泪从她眼眶内簌簌而下,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至于父亲,他老人家好似没啥反应,仅仅是瞥了我一眼,立马将眼神收了回去,不过,我还是眼尖地看到他眼角有些湿润,只不过被他很好的掩饰过去了。
“妈!”我又喊了一声。
“九伢子,九伢子!”母亲立马朝我跑了过来,一把抱住我,拼命哭,哭的是那样撕心裂肺,哭的是那样歇斯底,眼泪更是如黄河泛滥一般。
都说,生得胡儿欲弃捐,及生母子情宛然,貌殊语异憎还爱,心中不觉常相牵。
这话丝毫没错。
此时,我完全能感受这其中的意思。
“行了,老大不小了,还哭哭啼啼的。这像什么样子,让村人看到,还以为我们夫妻俩在这虐待儿子。”父亲走了过去,在边上嘀咕了一句。
“爸!”我哽咽地喊了他一声。
他瞪了我一眼,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赶紧起来。”
我嗯了一声,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母亲则一直拽着我手臂,问:“九伢子,这些年在外面苦不苦,有没有受气?”
我说:“妈,儿子这些年在外面过的不苦,倒是您老又苍老了一些。”
她摸了摸我后脑勺,说:“我的傻儿子,为娘上了年纪,再不老,那不成了老怪物了。”
说话间,母亲朝父亲吩咐了一句,“你把那些干柴整到柴房去,再去镇上买点菜回来了。”
父亲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却没行动,而是一直站在我边上,一双眼睛一直盯着我。
母亲好似发现了什么,顺着父亲的眼神朝我头上看了过去,瞬间,原本已经止住的眼泪,再次掉了出来,哭着说:“九伢子,你还这么年轻,咋就白头了啊!”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妈,您老别多想,我是觉得染白了,显得老气点,这样别人才能相信儿子,才能把事情交给儿子去办。”
“真的?”她好似不信。
我慎重的点了点头,“儿子不敢您,真是这样的。”
她还是不信,朝父亲看了过去。
父亲眉头紧锁,见母亲望了过来,这才松开眉头,说:“看颜色应该是染色的。”
一听这话,我舒出一口气,感激的看了看父亲,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母亲破涕为笑,笑骂道:“你小子,出去几年了,鬼名堂倒是多了。”
说笑间,我们三人进了房子,在见到梨花妹跟毕若彤的一瞬间,也不晓得父亲咋了,脸色巨变,连忙朝外面跑了过去。
这突兀的变化,令我们有些束手无措,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父亲这是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