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卡洛斯也是研发中心的实验对象？爱尔特按捺下内心的激动，急忙问道：“你坚持要待在我周围是个人的想法，还是冥冥中有种感觉让你必须要待在我附近？”

法师不太明白术士这问题的真正含义：“当然是自己的想法了，我的脑海里只有关于你影像和姓名的记忆，是我想恢复记忆唯一的线索，我自然要留在你身边。再说，”卡洛斯顿了顿，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你也是我这两年中恢复意识以来对我最好的人，我不待在你周围，又能到哪里去呢？”

说完这话，他仿佛回忆起两年来的遭遇，神色间露出些许忧郁。

爱尔特颇有些感同身受，当npc和当玩家是完全不同的体验。作为【第二世界】里的npc，就算是像他当初那样的半开放性npc，所作所为都只能在123言情号主脑划定的行为准则范围内活动，受这个世界束缚并不自由。现在他想做什么都能无所顾忌地去做，不用再被圈在神光镇那样的小地方。但他之前在神光镇待的二十多年的时间里，大多数时候都自以为是自己想待在那里，主脑为了使它创造的角色合理，会赋予npc不得不那样做的理由。

“如果你想象一下你需要暂时离开我身边去做其他事情呢？比如你想象着你饿了，需要去广场上的饭店买些自己想吃的食物，你试试能不能离开长生殿。”爱尔特更加详细地引导着。

卡洛斯虽然有些疑惑，但仍旧照着爱尔特的话尝试着，他一边想着要去广场，一边往楼下走，但当他到达门口时，却无论怎样都迈不出脚步。他用力挣扎着，直到汗水浸湿了法袍，却仍然无能为力。

爱尔特在楼梯口看了片刻，实在不忍心，下楼来将他带回三楼，“卡洛斯，你觉得不能离开长生殿的感觉痛苦吗？你认为当时的感觉正常吗？”

法师却是一副又惊又怒的模样，他本以为脱离了兄弟会的掌控，他就能在这世界里自由来去，留在他唯一有印象的术士身边是他自己的选择，可现在看起来却并非是那么回事。

“那种感觉很不好，我觉得如果我打算再踏出一步的话，整个身体都像要爆炸开来，可我以为留在你身边是自愿的，为什么会这样？”

“别慌，你安静听我说完下面的话，并尽量理解，好吗？”术士安抚道，接着他用比较通俗易懂的方式向法师说明了【第二世界】的存在：“事实上冒险者并不是123言情大神从未来世界召唤过来的精神体，冒险者们所在的世界才是真实的世界，我们目前所在的这个世界是他们创造出来的，就连123言情大神也是他们创造的。”

“因为他们所在的世界受到破坏，只剩下很小的活动空间，为了能促进人们交往，提高身体素质，增加休闲时间，一个叫联邦地球研发中心的地方集结了各行业的顶尖人士共同开发了这款名为【第二世界】的游戏，使人们能进入到这个虚拟的世界里享受第二种人生。而所谓的原住民，其实全都是123言情号主脑创造出来的数据而已。”爱尔特缓缓说道。

卡洛斯脸色苍白，“意思是我也是被创造出来的数据？”

术士摇摇头，“你有自主意识，很可能并不是真正的原住民。在前二十多年，我也以为自己是个原住民，但有一天我一直想着如果我不是原住民该多好，如果我是冒险者该多好。结果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我竟然真的拥有了冒险者的身份！”

“真的？光靠想象就能转变？”法师立刻问道。

“嗯，”爱尔特确认，“你现在在脑海里强烈地想着自己不是原住民，是另一个世界联邦地球上的人类。”

也许是因为卡洛斯没有关于【第二世界】里过多的记忆，对这个世界没有归属感，轻易地就转化成了玩家。

睁开眼后，卡洛斯激动到语无伦次：“我感觉自己闭上眼后，眼前出现了很多奇怪的按键，这样就代表着我已经是玩家了？说明我不是虚拟出来的数据，对吧？”

爱尔特看到他手指上出现了代表玩家身份的戒指，心里亦高兴，【第二世界】里终于有个跟他一样的存在了。

“嗯，是的，恭喜你！你现在冥想一下刚才的界面，闭不闭眼都可以，看看右下方的‘登出’按钮是红色还是灰色。”

“灰色的。”

爱尔特叹口气，“跟我处于同样的状态，游戏外的身体还没恢复到能供给大脑运作的程度，你暂时还是只能待在这个世界里，并且生命也只有一次，在‘登出’按键变成红色之前，你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今天已经很晚了，我打算休息了，但我知道你肯定还睡不着，你可以用意念查看‘登出’按键上面的‘帮助’，里面有关于玩家系统的完整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