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昨夜商议备战之事,这四人却不曾表态,这带军的四人,也是自东吴以来就有的门阀,分别是顾、纪、贺、陆四姓。
不过在这四人旁边,还有第五人,这一人可不是山阴的士族,而是当初张弛在五斗米道圣地遇到的那场祭祀中,主持祭祀的大祭酒。
大祭酒是他在天师道中的职位,当然他也有姓名,便是叫做阎一草。
阎一草奉命来山阴城中游说奉持天师道的各大门阀,让他们做内应迎天师道大军入城。所以张弛等人回到山阴后不久,他也已经来到了山阴。
如今“师君”孙泰,乃属琅邪孙氏,而阎一草却并非琅邪孙氏中人,能成为大祭酒靠的当然不是运气,而是他的能力。也就是因为他的游说,才使得山阴城中信道的士族不愿备战。
“道长,若是我等助城外大军入城,道长当真不为难我等?也能保证大军入城后与我四人家中秋毫无犯?”四姓中一人似乎还有些犹豫不决。
“那是自然,”阎一草微微一笑,态度可亲:“我们都奉持老君所传的正一盟威之道,乃是一教之友,我大军破城后,要为难也是为难那些奉持佛教之人,让他们迷途知返,改回大道而已。”
听阎一草这么说,四人又放心不少,便一路朝雷门而来。
此时雷门城外,五斗米道的大队人马已经抵达城下,孟飞扬也早已明人擂响了城门之鼓,这面鼓一旦敲响,鼓声如雷,百里可闻。虽然守城之兵不多,可若是能凭城坚守,说不定朝廷很快就有援军来到。
鼓声不绝,气氛更加紧张,在城楼上看着城外茫茫一片,蝼蚁一般的五斗米道众,人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里。雷门城外,剑拔弩张,攻城之战,一触即发。
孟飞扬正站在城楼上,一早他听探子来报,就早早的来到城门督战,此时他更是深呼了一口气,他当然知道形式的严峻,虽然说他早已经派出了人向朝中求援,可毕竟手里兵力不足,而朝廷的援军,又不知何时才会到来。
山阴的士族手中都有兵马,若是能说服众门阀,凭着山阴城高墙固,守他个半月也能保无虞。只是可惜,这些门阀不能齐心协力。
还正当孟飞扬苦恼,有兵士来报,:顾、纪、贺、陆四大门阀,引兵来援。
这对孟飞扬来说,可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他正愁兵力不足,昨日饮宴,这四家也都没有表态,或许是此时见五斗米道的大军已经兵临城下,方才觉悟。因此孟飞扬闻听这四家前来助战,心中大喜,忙下了城楼来迎。
孟飞扬笑呵呵的迎了上来,远远见这四人也不下马,孟飞扬倒是也不介意,只要能共御外辱,这些礼节不要也吧。不料孟飞扬刚刚走到了这四人马前,还没等来得及说话,四人身后的兵将就一拥而上,也不说话,只是一阵乱矛就将孟飞扬刺死!
事起突然,孟飞扬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已然气绝,临死还睁大眼睛,死不瞑目。
守城的兵将一时也都懵了,四大士族手下的兵将随后就冲了上来,将原本守城的那些兵将尽数制伏。孟飞扬已死,况且对方乃是山阴城中的四大门阀合兵一处,众兵士不明就里,哪里敢动。
这本就是当初五斗米道定好的计策,夺了城门后,雷门随后而开,五斗米大军蜂拥入城。不消片刻,在阎一草的调配下,就已经控制了城东一带,将所有抵抗人众尽数杀了个干净。
顾、纪、贺、陆四人见大军已经入城,便笑着对阎一草说道;“如今大局已定,道长尽可长驱直入山阴城中,将信佛者尽数屠戮干净,也是为弘扬大道立下了不小的功劳。我等就先告辞了。”
“四公且慢走,”阎一草微笑着挽留四人说道:“如今圣女已经自东海仙山而来,圣女初来,四公就为我天师道立下大功,自然该当圣女的重赏。”
“哦,圣女从仙山而来?”四人奇怪得问道:“不知圣女能尚什么仙家的宝物?”
阎一草眯着眼睛微微一笑,忽然说道:“杀!”
早有数名五斗米道的兵士就立在四人身侧,听了阎一草说了“杀”字,赫然拔出了钢刀,这四人大惊失色,正要高呼饶命,可还没等“命”字出口,就已经被一刀枭首,当然再也叫不出来了。
“赏你等做我天师道道众和圣女口中之食,也算是你等的荣幸。”阎一草冷漠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