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刃大喝一声:“还敢骗我!你如果不是太守,也不是太守的走狗,怎么住在太守府中?”
张弛摊了摊手,很是无奈:“实际上是巴郡太守知道我来了巴郡,搬出太守府让给我住,我说我不住,他偏让我住。”
张弛说的本来全都是实话,可是暗刃不信:“你当我是三岁的孩子不成?再不说实话,小心我割下你的项上人头。”
张弛心中一下就想到了穿越前在网络上看到的那个建筑师在*上等火车的那个笑话,改编一下然后就苦笑着和暗刃讲:“从前有一家人请木匠沿街盖了一栋房子,后来夫人找来木匠说,每当外面有马车经过*都会摇动,木匠觉得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那位夫人建议他躺在*上体会一会马车经过时的感受。谁料木匠刚刚上*躺下,夫人的丈夫就回来了,他见到此情景,厉声喝问:‘你躺在我妻子的*上干什么?’,然后木匠战战兢兢的回答说:‘我说我是在等马车,你会相信么?’”
“你会相信么?”张弛双手一摊:“有时候说真话的确是很像是假话,可是我真的是再说真话啊。”
纵使是暗刃冷冰冰的性格,听了这个笑话也忍俊不禁,差点“噗哧”笑出声来,不过她还是及时的忍住了笑声,双眼一瞪:“少废话!就算你不是狗官,那也和狗官有瓜葛,不是什么好人!”
张弛知道暗刃对官员都有偏见,只好劝她说:“其实也不是所有的官都是狗官,也有不少的好官。”
“哼!有好官怎么不见有人发兵抵抗胡人?”暗刃说道:“全都是贪生怕死之辈!”
张弛摇头叹息:“你们寒门分舵里的兄弟倒是有满腔的热血,可结果还没等有机会去杀胡人,就先被别人给宰了。”
张弛话音刚落,暗刃大怒,藐视她寒门里的兄弟那就触了她的逆鳞,剑锋又逼近了张弛咽喉许多,张弛的皮肤已经感受到了剑锋上传来的丝丝凉气。
不过张弛还是说道:“可怜,可叹!”
“你说谁可怜可叹?”
“我当然是说你。”
暗刃已经被气的浑身发抖:“好,好,我倒要听听你说我怎么可怜可叹,哼哼,如果你说不出或者说得不对,我今日定要取你的项上人头!”
张弛也不怕他,傲然的细细道来:“做人可不能太愤青。这个天下的很多事情,并不是徒有一腔热血就能做成,而是需要审时度势,统筹兼顾。纵使你寒门中人都有一腔热血,可凭借这一腔热血,你又能杀几个胡人?就算你能杀一百一千,就算寒门中人的武功全都绝世无敌,可一共有多少人?胡人兵马源源不绝,总有把你们累死的时候,胡人还是照样攻取蜀中,你们除了杀身成仁之外,又能有什么作为?”
暗刃不知道愤青是什么意思,不过其他的这些倒是听得清楚明白,虽然她自己不愿承认,可张弛说的都是事实,在漫山遍野的大军面前,武功再高也无济于事,况且寒门人数有限,又怎么抵抗得住胡人的大军?
“那你又能怎么审时度势,统筹兼顾?”暗刃说着,手上也放松了许多,剑锋离开了张弛喉咙上的肌肤。
“事情总有个轻重缓急,”张弛分析说道:“你们现在四处刺杀官吏,这种办法在我看来实在是非常不可取。现在胡人要攻入蜀中,大家面临的可是同一个敌人,应当尽可能的团结能够团结的力量,哪怕他是贪官污吏,也应该相互合作,这样才能够打败强敌。我们现在在这里斗来斗去,你去刺杀他,他来围剿你,结果只能让胡人坐收渔利,这不是正中了胡人的下怀么?”
这句话说的没错,暗刃也垂下了头,想了一想,又说道:“可是那些狗官贪生怕死,又怎么肯发兵抗胡?”
张弛嘿嘿一笑说道:“所以我们现在最应当解决的问题是让所有人发兵,而不是刺杀,想来现在蜀中也有不少人主战,只不过势单力薄不敢妄自发兵,只要寻得一个契机,与这些人首先合作。当然也有一些人的确就是狗官,贪生怕死,甚至**求荣的也大有人在,我们可以通过各方面施压逼迫他们发兵,最终形成合力,击败强秦,等打败了胡人,再回过头来对付这些狗官。简单的说就是这样的思路,这就是审时度势、统筹兼顾了。”
暗刃跟着张弛说的思路,也不住的点头,张弛说的没错,句句在理,不过暗刃还有些不大放心张弛:“你说的都是真心话,没有骗我?”
“没有半字虚言。”张弛说道:“过些日子我就要前去成都觐见成都王,先说服成都王下令发兵抗胡,其他的事情到时再说。”
暗刃见张弛说的不像是假话,这才将长剑放下:“好,我就再信你一次,不过我要时刻跟在你身边,从今日起你片刻也不能在我的视线之外。要是让我发现刚才所说的并非发自真心,我第一个就要杀你!”
“我是男的,你是女的,难道我要全天在你的实现之内?我要解手可怎么办。”张弛调笑说道。
“你!”暗刃气得又要举剑。
张弛连忙安抚说道:“别生气别生气,跟着我就跟着我吧,可你总要先把伤势养好,这样日后你要杀我,也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