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一刻,峨眉已经落在了马后,全部惊呆了的士兵还没有来得及做进一步的动作,峨眉已在一瞬之间飘逸而去。
黑夜之中依旧漆黑,除了在马上的翟世彦颤抖不止以外,丝毫也看不出峨眉曾经来过的迹象。
“噗通”一声,翟世彦坠马掉在了地上,双眼圆睁,死不瞑目。或许他在临死之前,还在惊愕峨眉一刀割破了他咽喉时留在他耳边的一句话:“杀人者,恒被人杀之。”
……
翟世彦身死,在军中就是翟世彦的副将官阶最高,他身为翟世彦副将到也不是摆设,惊愕片刻后立时惊醒过来,连忙吩咐左右收拾将军尸体,一边命人清剿城内乱民,而另一边急速派人传令四面城门,定要守住城门,就算天亮了也不得放一人出城。
城内叛乱起的也快,好像转眼之间就声势浩大,可止得也快,不过盏茶重负,刚才还四处可闻的呼叫嘈杂之声转眼就没了声息。
副将还是有些心思的,城中竟然有如此高手!而且今夜的叛乱起的也快,止的也快,除了翟世彦将军身死之外,这一夜似乎并没有改变什么。
这名副将总觉得所有事情中都透着一股蹊跷,可是究竟哪里蹊跷他有想不明白。
还正在这名副将还在沉思的时候,史可安来了。
跟随在史可安身后的还有两人,正是张弛与“寒门”中的仓鼠。
翟世彦之死,这本来就在算计之中,史可安怎么会不知道,他此来就是按照计划,来接管兵权的。
史可安的戏演得可真不错,离着好远就笑着对那名副将抱拳说道:“这次城内有人作乱,多亏翟世彦将军及时来救啊,马将军及众将士多有辛苦,本官感激不尽。”
说的当然都是客套话,那名姓马的副将也客套两句。
“奇怪,怎么只见马将军,不见翟世彦将军?如此大恩,我可要当面向他致谢。”
“翟将军刚在乱军之中已被人刺杀,”姓马的副将说道:“我怀疑这次城内叛乱另有阴谋,已经着令紧闭城门,再行排查。”
“什么?翟世彦将军已经遇害?”史可安一脸痛心不已的表情,吃惊的说道:“我身为汉中太守,实在对翟将军之死难辞其咎,劳烦诸位将军各自回营,然后传我太守口令,三军上将齐聚我太守府议事,本太守定要全城追查,严惩凶手。”
史可安特意强调说他是汉中太守,意思再明了不过了,他的言下之意是说现在他是汉中的最高长官了,如此一来,他接管兵权顺理成章。
连张弛站在他身后都忍不住佩服他的表演天赋,如果说自己顶多是在大学里演演话剧,这个史可安简直可以去拍大片了。
“大人且慢!”姓马的副将不干了:“大人虽是太守,可乃是文官,汉武各司其职,如果太守大人接管兵权似乎有些不妥吧。”
“翟世彦被刺,我身为太守,乃是汉中最高官衔,接管兵权有何不妥?”
姓马的副将这个时候似乎已经看出了一点苗头。
他也不傻,他也看出了翟世彦之死似乎早有布置,乃是一个阴谋,而要看出一个阴谋的背后到底是谁主使,有个最简单的办法,那就是看最终是谁获利。
当初乱民起事,就是这史可安太守请求翟世彦出兵平乱,现在翟世彦死了,他就来接管军权,获利的,当然只能是史可安这个人了。
姓马的副将冷笑说道:“当初姚硕德大将军攻下汉中,下令文武分治,太守大人不是不知道吧?我军中之事自然由我军中处理,如今翟世彦将军虽然已死,可我马景荣身为副将,军中官衔最高,自然暂时由我代将军职务,守备全程,何劳太守出面!”
马景荣身为翟世彦副将,可其实他比翟世彦聪明的多,他现在已经看出了整件事或许就是这个太守史可安策划,怎么可能将兵权弓手送上?
史可安无话可说,按照当初汉物分治的制度,的确是应该这样应急。难道这一次的计谋到这里就要夭折?史可安心中毫无办法。
“马景荣?”张弛这个时候忽然叫出了声来。
汉中的官吏马景荣自然全都见过,现在看史可安身后的这名书生素未谋面,显然不是蜀中官吏,怒喝道:“我与太守讲话,哪里轮到你来插嘴,你是何人?”
张弛之所以叫出了马景荣的名字,自然是因为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马景荣,你贼喊捉贼,”张弛大喝一声:“今夜翟世彦将军之所以被杀,正是你的阴谋诡计,你要抢夺汉中兵权,举城降晋!可有太守在此,怎么能让你诡计得逞!”
张弛这么一说,连太守史可安都愣了一愣,这种栽脏家伙毫无凭证,怎么能够信服与人?
果然,马景荣也怒喝道:“你可有凭证?你若我凭证信口雌黄,我绝让你看不到明日的日出!”
张弛笑嘻嘻的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书信,正是他当初攻陷阴平,擒住了阴平守将顾北城而逼他写的那封劝降书。
而这封劝降书的对象,可不就正是汉中马景荣将军么!
“你通敌叛国,我有书信为证!”张弛高举劝降书说道。
整 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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