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变了。

可是，她问出口的那句话却是：“你是谁？”

你、是、谁。

李晓明赫然没有想到顾花微竟然会问他这个问题，错愕在他的眼睛里肆意生长，这样的问题让他立刻忘记了龙锦手里的魔王之剑，他惊恐的看向顾花微，不可置信极了。

“你不是李晓明。”顾花微继续说道：“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李晓明。”李晓明艰难的开口：“你知道的，我就是你小时候的青梅竹马。”

“不，”顾花微摇头，“你不是。”

李晓明呆呆的看着顾花微，抖动的唇角说不出一句话来。

“是我太大意了。”顾花微苦涩的抿起唇角，“看到了李晓明的变化，却从未深思过，曾经那样胆小的家伙怎么会变成如今的模样，只想着和他一刀两断，而忘记了，一个人再怎么变，最初的初衷是不会变化的。”

“……”

“如果我当时细心一点，有耐性一点，就不会在这一刻才发现，你不是我曾经的朋友，你不是我的青梅竹马。”

顾花微有些失魂落魄的揪住李晓明的衣襟，勒住他的脖颈，“你这个夺舍的魔鬼，究竟是谁？！”

是的，在李晓明从后背推她的那一刻，有目的的寻找地狱阎火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开始怀疑了，这个李晓明究竟是不是真正的李晓明。

鹿城曾经说过，在他们之间，一定有一个人是和她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他们都知道这个世界的秘密，所以不断的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

所以才会在她去往迷失之泽的时候逃开，趁机根据剧情，去往玉竹峰下的绝岭寻找蛮荒巨蟒盘踞之地的宝物，才会这么轻易的拿到所谓失传万年的魔王之剑，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和她年幼时候的情感，因为，他也是怕的，他和她同是书穿之人，他们都不知道彼此的身份，然而，他却时刻恐惧着她会看穿他的真实身份，所以他总是借机逃离她的视线，直到最后一刻，不得不露出了狐狸尾巴。

她所有的质问，令他呆滞片刻，终于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微笑，咳嗽着说：“你都知道了。”

“……”

“你总是这么聪明，聪明的让我没有办法在和你在一起时不做一个好人，让我总害怕，有一天你会揭穿我，让真正的李晓明回来，所以，我要离开你，我不想死。”他说：“就算是成为一个无恶不作的坏人，我也想活着，可是现在……”

可是现在，好像一切，都来不及了。

过去过不去，未来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