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第二日的一早，铅云压顶的早上看不见太阳。

“这便走么？”小村外，长孙无忌与众人道别。一直紧闭双目的少年蓦地睁开双眼。一夜的努力并非白费，少年的双目之中血色已然消退。而随着那血光的化去，少年的性情之中，仿佛也少了几分暴戾。

“正是！”长孙无忌点了点头，“为兄此来，便是假公济私前来与你相见。如今见你平安无事，也便放心。年关将近，无垢一人在太原必然孤单，为兄的，怎都要回去陪她！”

“如此，一路顺风！”看着长孙无忌坚定眼神，少年也不再多言，只是捶捶对方胸膛，祝福道。无垢是谁少年自然知道，深知他二人自长孙晟去世之后相依为命兄妹情深，剑君不再挽留，“待我向无垢问好！”

“十二，后会有期了！”感受着少年拳头上的力量，长孙无忌洒然一笑，摸了摸小沙弥的脑袋，又冲着石青璇、元慧和尚一抱拳，“青璇大家，元慧大师，后会有期！”

“阿弥陀佛！”元慧带着小沙弥合什。

“长孙兄路上小心！”石青璇含笑。

“多谢！”长孙无忌话音一落，便转身飞掠，片刻间，便消失在了众人视线当中。

直到长孙无忌消失在视线当中，剑君四人这才再次上路，他们的目的地，便是许昌。

“你于他以后会如何？”走在路上，老和尚一路指点着沿途的见闻向瞪着一双眼睛，好奇地看着这个世界的小和尚解说，而石青璇却是陪在少年的身边，轻声问道。

“只怕要刀剑相向。”剑君回答的干脆，却是没有出乎石青璇的预料。石青璇毕竟是个秀外慧中的女子，长久以来的一些事情，已经足以她看出来，少年的立场，与那长孙无忌所效力的李阀的立场，只怕并不一致。而在这个群雄争霸的世界当中，立场不一，后果便是杀戮。

“以后若是为敌，你会对他出手吗？”石青璇好奇。

“会！”剑君冷硬一如他的长剑。

“为什么？”摆弄着手中竹箫，石青璇对于男人的世界有些难以理解，“你们不是朋友吗？”

“不错！”少年点头，“但是他有他的抱负，我有我的道路。若是有朝一日针锋相对，我绝不会留情。相信他也一样！”

“值得吗？”石青璇轻轻摇头，虽然还是不理解，但是自小的经历却让她学会了接受。

“值得，要这样；不值得，还是要这样。”少年吁一口气。

“你这样，倒是有人气多了。”也许觉得话题沉重，石青璇突然轻声一笑，语气中多了几分俏皮，“看来昨晚恢复得不错哦。”

“承青璇大家吉言，确是大有所得！”剑君闻言展颜一笑，那端庄面容上的威压，却是不知何时融化了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