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没有丝毫悬念,立花括郎的竹剑还没有真正意义上形成惯性变被止住了――合冰仅仅踏前一步,握出了他的手腕。当然,这一步的时机的把握和绝对的速度是立花括郎此刻无法抗衡的。
“拔刀术。”神乐潜龙解释道,脸上泛着笑容,“在日本古代,因为跪坐的习惯,拔刀术是一种很主流的剑道,虽然而今的习惯让其失色不少,但其隐蔽性仍然是一大优点。不过,正如你刚才的应对,只要反应不太慢,而且没有生手的恐惧感,敢于踏前一步,就算受伤也绝对不会致命,除非对手的刀能比上当今的裁纸刀。”
“类似于刺死砍伤?”合冰顺手抓过竹剑,也不在意立花括郎的脸色,走出两步,冲没人的方向,模仿立花括郎刚刚的动作,猛然一挥,不过,他没有俯身。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不清合冰的动作,但神乐潜龙依旧笑着:“是的。如果不能保证刀命中敌人那一瞬间的惯性,拔刀术根本没意义。”
“那么,俯身的姿势其实为了增加隐蔽性了?”合冰追问道,又顺手重复了次动作。
“算是一个原因吧。”神乐潜龙点头,“我又不是专家。”
“那么……”合冰思考了一阵,转身将竹剑交到立花括郎手中,“立花括郎对吧?作为武士阶层的后裔,你的家学渊源不错。然而,如果你的目标不仅仅是普通的竞技级别,我给一个个人的建议――拔刀术的精髓可以保留,但还是将刀抛弃吧,人的手足够研究和运用一辈子了。”
说完,合冰退到神乐潜龙身边,静静立着,对立花宗鉴微笑。
“请问,晚宴可以开始了吗?”大概是两个孩子的发呆弄得有些冷场,神乐潜龙转身向老人询问,“既然括郎和平井也到家了,正好也是一家宴。”
家宴。
因为神乐潜龙的一词定义,晚宴的内容也少了许多传统上的流程,除了五个当事人,连斟酒上菜的侍女也不必了。甚至,除了家主的正席必然是立花宗鉴,座位的安排也很随意,合冰也没有跪坐,倒是神乐潜龙坚持如此。
而在众人坐定之后,老人环视着众人,缓缓开口:“今天,八咫家的人在四百年后,再次拜访本家,而且来的是一位代宫主,我立花宗鉴,代表立花家历代,感谢神乐宫。”
“言重了。”神乐潜龙眼含感激,“潜龙虚礼而来,值不起如此。”
“既然是家宴,何必客套?”立花宗鉴笑着摇头,又面向合冰,“合先生,多谢你对犬子手下留情,并且给予指点……”
合冰微笑这打断他的话,指指一脸茫然的立花平井:“立花老先生不必说汉语了。这是家宴,算起来我才是外人,让小姑娘坐立失措就太失礼了。”
“谢谢。”抢先答应的是神乐潜龙,正望着当地独特的牛蒡火锅,一副食指大动的样子。
“那么,立花老先生,请让我就此离席。这是一次家宴,而我,是潜龙的保镖,理应静静守在纸门之外。”
说完,不等立花家三人反应,合冰已然起身,移步,开门,出去,然后关门,只剩下纸门上一道模糊的影子――全是帅气的动作。
屋外已是夜晚,天空中星星颇多。坐在门外的合冰模样懒散,貌似发呆地望着银河,也没有去辨认什么星座。不远处的樱花树正美妙开放着粉色的柔美,晚风徐来,不时有几片花瓣迎向合冰,却没有引起他的兴趣,或者说,伸手去接的兴趣。
所以,便有那么一片定在了他鼻尖,由此而生的痒痒终于让他将花瓣拂在手心,既而细细看着。
“香。”轻轻赞叹着,合冰闭上了眼,“如那氛围,雅典娜曼歌的《夕阳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