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的关羽，与之前相比的确是有了很大不同，容貌没有发生明显变化、外形也同样看不出什么改变来，但放在人眼中的形象却有了很大不同，主要应该是体现在气质上。

气质这东西很多时候有些虚，很多人喜欢说也确实能够看得出来，但真要说出一个子丑寅卯又很难。

不过关羽的气质改变，不止是面对面的张飞，就是旁观的众人也都能够察觉得出来，只是清晰与否而已。

像是孙乾就敏锐地感觉到，关羽从前一刻虽然傲慢但略显得粗鲁的人，变成了现在这样，同样是傲慢，却真正是以一个俯视的姿态，更带着一点儿超脱的味道。

“上弦月，关上青羽？”孙乾低声呢喃着重复了一遍，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关羽随后却又流露出果然如此的苦笑。

关羽的声音并没有刻意压制，此时篮球馆内就他们这些人，也没有其他杂音影响，而斗牛的两个当事人又是在场关注的焦点，所以他说的话自然收入了所有人的耳中。

不只是孙乾，郭熙、李哲等人对于关羽提到的那两个词也都很好奇，更不用说王道了。

而王道更是想到了洪兴当初跟自己说的，关羽的“天赋”似乎就带着一个月字，只不过这个什么“上弦月”，听起来倒是很神秘很有感觉，可到底是个什么鬼，从字面意思上实在是叫人看不出来。

当然要联系到这毕竟是关羽，王道能够第一个想到与其相关的带月字的其实是兵器青龙偃月刀，他不由心想着这其中有个毛的联系，脑洞开得再大也很难扯得过来吧？

不管他心里什么想法，场上张飞VS关羽已经进行到了第四回合，目前是以张飞3:0领先关羽一头，但接下来这一球显然才是关键，尤其是在王道和孙乾这样已经确定了关羽现在状态的人而言。

关张二人都已经重新进入了竞技状态，这回两人的神情都十分肃穆，张飞开始运着球，关羽一边防着他将球出手，不管是选择投篮还是像是刚刚那样砸板，一边也在做着掏球的尝试，如果能够直接抢断，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仅从防守姿态上而言，关羽还看不出多少变化来，但那只是从场面上，至少直面他的张飞就有着更加深刻的体会，此刻的关羽仅从气势而言，已经比刚才还要显得可怕了，也给他带来更大的压力。

此刻的张飞其实也陷入了很艰难的抉择中，“狂化”状态下的他身体素质各项都有了大幅度的提升，这就使得他在面对同年龄段的大部分人的时候，都可以占据身体方面的优势，但在面对关羽的时候，这种优势却没有了多少，更不用说在身高、臂展等硬性条件方面，他处于完败，这就导致他的突破受到了极大的限制，最可靠的一种武器倒是变成了投篮，但要能够创造出好的投篮机会，却更加不易。

现在面对关羽，他只能用一个出其不意的出手，才能获得机会，可关羽的那双眼睛死死盯住了他手上的动作，他感觉自己的双手好像也被那目光盯死了一样。

突然感觉自己的呼吸节奏越来越快，张飞心中蓦然一惊。

明明关羽还什么都没有做，球也在他手中，他却有一种很不踏实的感觉，好像自己不是踩在了实在的地面上，而是无处着力的半空中。

张飞暗暗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目光重新变得坚定起来，他拍球的力道不觉有几分加重，这是要开始下一步动作的征兆。